他六岁丧父,母亲终日蜗居佛堂不问世事,要不是有沈老夫人坐镇,如眼珠子一般将他密不透风地保护起来,他早就连同着这爵位被那些虎视眈眈的叔伯瓜分殆尽了。
为了保住嫡系家业,守住父亲留下的爵位,他从小就开始习武,十六岁便在一众权贵子弟中崭露头角,凭借一身高武艺赢得老皇帝另眼相待,进入天子近卫悬剑司。
仅四年时间,就踩着尸山血海从六品百户爬到了正三品督使之位,成了高悬在文武百官头上的随时都会落下要人性命的铡刀。
及冠后,他顺理成章地继承了爵位,并开始了清扫活动,昔日那些如狼似虎的叔伯全都折在了他的狠辣手段下。
从小生活在这种黑暗又压抑的环境下,他的心性必然是扭曲的,阴暗的。
在与人的相处中,也会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对方的心思。
而抗拒他人的接近,是他长久以来养成的自我保护机制,这一点从他刚才的反应就能看出来。
除非能走进他的内心,与他建立起信任的桥梁,否则短时间内要想与他圆房,只怕是异想天开……
宋云妙有些头大。
看来生孩子一事只能徐徐图之了……
她想着想着便沉沉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醒来。
刚用过早膳,沈老夫人便让院里的丫鬟给她送来了一盒祛疤养颜的膏药。
丫鬟夏荷帮她在额头上薄薄地涂了一层,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她心里一动,让夏荷先出去,用手指轻轻抠起一小坨,很有心机地抹在手腕跟耳后,这才领着夏荷跟春桃去了沈律修那。
荣阳侯府乃先皇御赐之地,不但周边环境优渥,府上景致也是一流。
三步一亭台,十步一楼阁,山水湖泊,长廊曲折应有尽有,一院一景色。
一行人拐过一道弯,穿过九曲长廊,这才不远不近地看到一座被环湖围绕的庭院,与路面仅有一条狭长的平板桥相连。
院中的下人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过来,才一进到院里就将她领到了书房。
沈律修正在查看悬剑司密信,书案上放着厚厚一叠信件,见她进来便将密信折好塞进袖中,让小厮扶着他到榻上躺下。
宋云妙屁颠屁颠地跟上,小声道:“我开始了。”
沈律修一言不地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得了允肯她这才大胆地伸出手,在他肩膀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