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熙帝见此情景,一张本就不好看的脸顿时又黑了一圈。
孙汐沅见赵昧怒气冲冲的奔来,当下挡在了前头,提醒着:“景言,莫要失了分寸,反倒叫圣上为难了。”
她以眼神示意,赵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行为,一双脚如同石头般千斤难动。
她回头看去,在那张严峻凌厉的脸上看到了生气和失望。
孙汐沅绕过赵昧,来到延熙帝跟前行了礼,后堪堪道:“今日这事,本宫已有耳闻,但依本宫之意,景言公主所举,并无大错。”
此话一出,尚在地下跪着的孙衡按耐不住性子,正要出言,被孙汐沅一手阻拦。
“阿尧性子劣躁,不悟不改,实难让人信服,这才遭了景言公主的怀疑,这些本宫尚且都能理解,也能理解公主担心驸马爷的安危,这才做出了一些有违礼度的不合之举。
不过…孙国公毕竟是一国公爵,又是圣上的国丈,公主日后行事还是需得多思虑才是。”
孙汐沅一番话说得既是有理又有几分人情味在里头,话且说得漂亮又不得罪人,又能让闹得不可开交的二人平一平气儿,最主要的,是能让夹在中间左右难定的延熙帝可以缓缓思绪。
赵昧半张脸掩在眼罩下,一只眸子莹透透的,里边情绪隐藏的深,一时难以摸清楚,是以,孙汐沅的心里也没个实底儿。
若是赵昧当真追究起来,必然是你死我活的地步,可她心里同样清楚,稳坐高座上的那个人,必然不想看见这样的结果。
她侧身招过来畏在后边的孙尧,催促着:“愣着干嘛?还不行礼?”
话一出,孙尧的一双膝盖跟被抽了骨头一般,猛的往地上一跪:“参、参见圣上。”
延熙帝一摆手,示意其起身,顺着道:“孙国公也快些起身吧!”
孙家父子俩这才慢吞吞的相继站了起来。
“世子,朕问你,驸马失踪这事,跟你可有关系?”
孙尧睁着大眼,惶恐道:“没有,没有没有,我哪敢动公主的人啊!
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呐!”
说着,后怕似的伸手摸着自己那半张疤痕累累的脸。
赵昧见了,一股作恶从心口生出,她克制住情绪,冷静问:“那两个流浪汉都看到你了,形容的身形和样貌跟你一模一样,你还不肯承认?”
孙尧举起三个手指头,耍着无赖道:“我誓,我绝对没有抓走驸马。”
最无力的辩解,任谁见了都不会愿意相信他的话。
孙汐沅只恨自己的这位蠢弟弟永远有操不完的心。
她一脸劝道:“景言,你不如先回家待着,兴许驸马根本没有被任何人抓走,兴许只是出去散散心了,很快他就会回来的。”
赵昧眸色突然变得犀利起来,问:“娘娘为何这般说,好像你知道他一定会回来。”
孙汐沅道:“本宫自然是盼着些好事了,也的确希望这件事能早些过去,难道公主不希望驸马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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