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帝国第一权相》整理出来,咱们就从这九线入手,深挖能够做文章之处。”
耳听柔良胸有成竹的昂扬语调,孙芙蕖眼眶一热,只差没对着她落下泪来。
累世里同孙芙蕖打交道的柔良中,有太多人读小说犹如囫囵吞枣。
从来没有哪一位穿书者,能够像她这样,巨细靡遗地勾描出全部剧情。
孙芙蕖今世既能够得她助力,或许就真的有可能改变命运,逃脱嫁人、惨死的凄凉结局。
几百年循环往复,被困于小说里不断重生,孙芙蕖却直至今时今日,才彻底一睹了这本男频文的全貌。
读过柔良的卷轴,她不禁心中感慨,雪地里的打火机的的确确,没少在小说里为韩愫贴金。
不过这其实倒也不能全怪他呢……
孙芙蕖回想那可怜且可恨的男人,以柔良的面貌跪在她面前时,曾哭着坦白过的话语。
他那已过世的病友,生前有许多想法,并没有对他尽言。
病房中两个人交谈时,有些事被病友粗略带过,譬如韩愫在寺里饮酒,而有些事甚至是被篡改,韩愫往东却被道作往西。
雪地里的打火机,原本一如所有穿书的柔良般,被那位创造了韩愫与这世界的病友,久久地蒙在鼓里。
他们所写、所看,皆美好的幻景,唯有孙芙蕖已经历的,才是病友心中的残酷真相。
柔良挂好了卷轴,另取笔墨纸砚,放在孙芙蕖的身前。
“毕竟你穿书太早,有些细节或许早就忘了。
我替你梳理一下,你做笔录,待会儿咱们探讨,整理好了再朝卷轴中补充。”
这样的分工排布,省时省力,总好过两个人不分主次,没有条理地一通乱忙。
孙芙蕖对此亦没有半分疑议。
毕竟为隐瞒重生者的身份,她乐得柔良主导此事。
将毛笔蘸上朱砂,柔良立于卷轴旁侧,不时圈画重点,开始对孙芙蕖详述纸上方案。
“如图所见,通常所说九线,分别是下列几种。
《帝国第一权相》中的主线,以及各条支线,我都已分门别类,清晰整理出来。”
柔良这只卷轴,做得简洁直观,孙芙蕖虽不曾接触过所谓“九线写法”
,却已然大致领会了其内涵。
“在此基础之上,我将芦笋小队的行动方案,简单分为三层。”
柔良圈点完毕,继而逐一同孙芙蕖说明。
“雪地里的打火机所写的,毕竟是男频文,冒险线是主线,辅以身世、势力等等,后宫线则实在着墨不多。”
她勾出短短的那条后宫线,将笔尖悬停在孙芙蕖之名上面。
“实例我稍后会逐一说明,但先咱们必须清楚,今后行动的要目的,是改变‘后宫’这条支线。”
柔良放下朱笔,改为指住座下的孙芙蕖。
“也就是说,所有你出现在书里面的情节,我替你去完成。”
“会不会太少了些?”
孙芙蕖略作迟疑,便蹙着眉,担忧问。
柔良闻罢点了点头。
在小说里,孙芙蕖出场过的情节,屈指可数。
她在永汉三十一年初次登场,到三十三年柔良死去为止,就只参与过一处重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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