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了葵,故这样多管闲事,顾不及自己是否会引火上身。
倒是她毕竟比任何旁人,都更了解韩愫。
她对董医令一番劝慰,成效显著。
太医台总算是不再人人自危,甚至同民间大夫一方,关系得到了缓和。
正如她所言那般,太医台虽曾误判了禁区疫病,韩愫却并无追究之心。
早先众人的确是靠着董医令的引导,暂且控制住昙花疫的形势。
董医令虽然有过,却也并非毫无功绩。
如此,他姑且算得上功过相抵。
又加上韩愫与其听一些言之无物的牵强借口,更在乎的,其实是过则改之。
而今医官们在禁区中不再做事,只想着如何为从前的过错辩解,反倒是无意中错上加错。
韩愫他那样忙于公务,根本就没有闲暇翻董医令的旧账,又或者听他的无聊借口。
作为统御全局之人,韩愫在乎的从来就只是如何克制时疫。
刘去尘的法子有效,他便采用。
此举绝非是对太医台的惩治,而只是达成他克疫的目的。
太医台与其继续畏畏尾,只顾及自身的脸面与安危,倒不如去帮衬刘去尘等人,切实地救治患者。
这样一来,他们既不必白费口舌,为韩相爷添堵,又能够助他将昙花疫尽快克制。
董医令得了孙芙蕖这般提点,无论是太医台或是韩愫,遂皆从中获益。
韩愫既见医官们态度恳切,知错便改,不再妄图粉饰太平,反倒对民间大夫们真心相帮,于是甚觉宽心。
因知晓董医令绝非这般通透之人,其必然受人指点,韩愫便差玄渡去暗中打听始末。
玄渡复命之际,柔良恰在韩愫身旁。
她放下茶盏,打算回避,韩愫却抬了手,将她留下。
“来日里便是韩家主母,你不需要避他。”
柔良心上一暖,笑着复坐下来。
哪怕是玄渡与他回话,他也未教她起身避开,这样的亲近不疑,令她如何不觉得欢喜?
玄渡倒是越迟疑起来,衡量着接下来关于孙芙蕖的事情,自己究竟该不该如实讲出。
可惜他毕竟是韩愫的仆役,在无法顾全众人之际,便唯对家主忠心。
孙小姐她恐怕万万也料不到,她帮了董医令,却反倒坑害了她自己。
玄渡默叹,只盼望相爷在对待准夫人与孙小姐时,莫要太过于厚此薄彼。
若做不到令二女雨露均沾,便该当尽早斩断孽缘,不伤及孙小姐那无辜的局外之人。
当着柔良这丞相府未来主母的面,玄渡将孙芙蕖给董医令的提点,对韩愫仔细道明。
一如当初深冬寒夜,韩愫闻得赵深口中那些孙芙蕖的好恶,他听罢玄渡所言,遂自内心地轻轻笑起。
众生孤寂,知音难觅,可孙芙蕖却总是这样懂他。
她知道他最厌烦任何借口,知道他认为过则改之,远胜于苍白无力的解释。
焚风远在京洛以西,御苑行宫之内,故未见此刻韩愫笑颜。
他若在此,便必定辨认得出,相爷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