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炳元难得有了坦诚的想法。
他细细说着,末了,见钱卫抓着扇子的动作顿住,又道:“不知钱少爷对这些怪力乱神之语有没有兴趣?”
钱卫的眼睛眨了眨,四两拨千斤回道:“徐大人如此说,是不信这世上有鬼神吗?您的夫人可就仰赖着这怪力乱神之语而活下去了。”
“我自然信。”
徐炳元垂头,看着有些丧气,片刻又眼神坚定,喃喃道:“她必须活。”
徐炳元没再待多久,他前脚刚被莲香送走,洛施后脚就冷冷的从屏风后走出,“他说我是骗子。”
“你可不就是骗子么。”
钱卫慢条斯理的收好字据,也不看洛施,只顺着她的话。
“你说什么?”
洛施瞬间泄了气,狐疑的盯着钱卫,又抬了抬下巴,“你是记着我白拿了你的钱?你早就知道我是装的?”
“那是因为你压根没想装。”
钱卫瞥了她一眼,理所应当地道。
洛施撇了撇嘴,“我还当你真是什么人傻钱多的富家公子。”
又咕哝了一句:“原来你才是最会装的。”
“过奖。”
钱卫理了理衣袖,才看向她:“你看上去不像是多管闲事的人,晚上的法事,要去凑个热闹吗?”
“你怎知我不爱凑热闹?”
洛施正为自己才是个识人不清的傻子生闷气,张嘴便怼道。
钱卫也不恼,而是好脾气的顺着她的问题,“如果你真心想为徐大人治他夫人的病,依你的性子,当时就会据理力争,但你没有,而是又在徐府闹了一通。”
他浅笑着下结论:“分明是个贪玩的姑娘。”
洛施被说的面红耳赤,半晌说不出反驳的话,只悻悻的闷声道:“我性子好的很!”
见再逗一会,洛施就真的要翻脸了。
钱卫这才收起揶揄的心思,指了指西边——也就是徐夫人院子的方向,“想去瞧瞧如何驱鬼吗?”
洛施心想:我就是干这行的,从小到大看师父摆弄了上百次,还用得着用这么新奇的眼神?
但是……她跟徐太傅的账算完了,跟那老道结下的梁子可还没完。
她可亲眼看见,管家下令将她赶出去的时候,老道士的那个徒弟添油加醋说了些什么的!
什么驱鬼赶邪祟,根本没有的东西,她倒要看看,他会如何做?
“去。”
洛施拍开眼前人的手,又坐下给自己添了一杯茶。
钱卫无奈的耸肩。
……
是夜,徐夫人的院子前光亮如白昼,不可见的黑暗里则猝然出现一颗人头。
洛施像贼一样扒着院墙。
她冲着底下的两人:“钱卫,你想的办法,不会上不来吧?”
洛施不是一般的不理解,她全程听着钱卫与徐炳元的谈话,其中有多少次试探晚上的法事他二人都心知肚明,但他偏偏在问到要紧处时不跟着顺坡下驴,而是果断转移话题。
这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