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书云声头顶不受控制地冒出白色狐耳,被烛火一照,便透出一股极淡的粉。
它的顶端微尖,几缕白毛顺着朝上生长,冒了个尖,他古老的朋友们称这为难见的“聪明毛”
。
他对此并不在意,用尾巴圈起熟睡的小沉晏,手上却是一抖,打翻了祁矜送回来的护毛油。
屋内暗香弥漫,他垂眸看向自己手上粘稠粘连的液体,似是在呆。
半晌后,他浑不在意地将这些东西往自己耳朵上擦,一阵风吹过,略尖的狐耳忽然抖了抖。
又是如此,不知道过了多少年。
小沉晏抽条拔高,正式拜入书云声门下。
从握不住剑的小崽子,变成了如今的执剑少年,高束马尾,腰韧腿长。
与梓君衫当年的意气风、锋芒毕露相比,沉晏倒是更显沉稳,只在与书云声相关的事情上藏不住心思,也不愿意长时间离开琉璃小榭。
但天衍宗每年都有历练考核,他今年接到的任务,便是去清理天机宗内一叛变弟子留下的烂摊子。
“沉晏师兄,解决了!”
“东西也拿到了!”
几名宗门弟子抱着一堆破铜烂铁跑来,为的汤榆却有些担心,询问:“我们这样做没有问题吧?”
那名叛变的天机宗弟子名叫夏修远,为其宗门内一名长老的亲儿子。
不仅私自改造天机宗留在凡间供以照明的锦鲤灯,更是指挥这些机关造物烧了城周村庄,毁了城郊的几百亩良田。
书云声在沉晏离宗时嘱咐了一句:“要弄明白原因,也要小心狗急跳墙。”
狗急跳墙
沉晏笑了笑,安慰身边的师弟:“没事,这些锦鲤灯必须销毁,否则后患无穷。
想来天机宗大度,不会在意这些。”
“是欸,好歹是个大宗门,总不至于这样吧?”
“这不好说,你以为谁都像我们楚宗主这样?”
“咱家宗主和稀泥?笑面虎?嗷嗷嗷!
师兄我错了,别薅呜呜呜!”
沉晏松开手,脸上笑意不减,“楚宗主消息灵通,小心回宗后他老人家找你喝茶。”
“啊是哦,这事宗主他真的做得出来。”
“走了。”
几人灰头土脸,身上衣衫多有破碎,还抱着一堆锦鲤灯的残骸,所以不出意外地在城门口被守卫拦下了。
守门士兵说:“城内戒严,乞讨者严禁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