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云声将它拢进袖中,不动声色地捻起落在桌面上的几片羽毛,内心不合时宜地在想:这崽子是不是有点掉毛?
他走出主屋,看见了钟茗的那头机关鹿,此刻正慢慢悠悠地在药圃中踱步。
书云声:“”
这个丑东西,自己早晚找个借口把它给拆了等等,那个不能吃!
仙尊捞起袖袍,跨过栅栏,掰着机关鹿的鹿角将它朝外赶。
也不知道这头鹿是不是随了其主的性子,硬是在松软的土地上与书云声犟了半刻钟。
等到终于被赶出去时,书云声身上也落满了泥点。
他正努力辨认从鹿角中抠出来的信纸。
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大多数都是钟茗在外的见闻。
只是这竹筒里装的小药丸是个什么东西?
他将信纸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期间那头机关鹿又伸长了脖子,从药圃中卷走了几株药草。
书云声喃喃:“只说是好东西,却没有给出药效与服用剂量?”
他不再理会这些看起来就不靠谱的东西,换了身衣服,又将那头贪吃的机关鹿扔去了沉香坞,赶在祁矜炸毛之前悄悄离开,潜入了明堂伙房。
里边的伙夫在看见书云声后并不吃惊,眼中甚至夹杂着惧怕与转瞬即逝的恨铁不成钢?
解信略微让开身子,说道:“先说好,第一,不能炸伙房;第二,不能炸伙房;第三,不能炸伙房。”
书云声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开始辩解:“这次只做拿手菜。”
“谁不知道仙尊您的拿手菜只有一道。”
解信小声嘀咕,又觉得这件事传出去怕是让人啼笑皆非。
只是这摇光仙尊应该在几百年前就已辟谷,如今作甚要学做什么汤圆?
究竟是为了谁呢?
解信还记得,自己一开始接待这位仙尊时有多诚惶诚恐,几天后就有多沧桑难言。
问会做什么,他答上一句:“汤圆。”
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询问糯米粉的生熟与黑芝麻馅的多少时,他又理直气壮地反问——
“这有何难,浮起来不就好了?”
那一刻,整个伙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连火舌舔舐锅底,热油喷薄的声音,都在瞬间静默。
偏偏书云声察觉了异常,还要小心翼翼地询问一句:“有什么地方不对,是吗?烦请告诉我。”
在他话音落下时,解信忽然有种错觉。
站在自己眼前的仿佛不是什么声名传遍天下,一剑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