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末。”
“将凌斐恣叫回来。”
程伯当即俯身:“是。”
适时,大理寺。
从燮河押回来的陈咲被关入大理寺,大大小小的刑罚都受了个遍,愣是半句话挖不出,难啃的很。
凌斐恣得了消息,立马赶过来,不信敲不开他的嘴。
陈咲浑身是血的绑在柱上,皮肤无一块完好,衣衫破烂,俨然半死不活之态。
入了大理寺的门,就没有活着出去的道理。
陈咲正是知道这点,宁死不供,任谁来都不开一口,咬死不承认自己受人指使养私兵。
凌斐恣皱眉扫了眼他的惨状:“还是不招?”
旁边的司狱上前,狠狠啐了一口,咬牙切齿:“该用的都用了,这陈咲骨头硬的很,一句话也不肯说。”
该用的都用了?
凌斐恣掠过桌上的一堆刑具,唇边溢出冷笑,只这些刑具,用在他们身上都是些挠痒痒的东西。
背后之人敢养私兵,定会对手下的人施以酷刑考验,区区小刑,何以撼动。
他捏起鞭子,就着鞭子抬起陈咲的下巴,眸色冷锐:“陈咲,再问一遍,招是不招?”
陈咲抬眼盯着他,目色沉冷,做好死磕到底的准备,反正他贱命一条,什么都不怕!
凌斐恣眯了眯眼,鼻尖哼出冷笑:“很好。”
言罢,他大步走下,指尖划过一排排冰冷的刑具,似在挑选下一个刑罚。
司狱见他想从中挑选,劝道:“大人,这些小的都试过了,无用。”
“无用?”
凌斐恣挑起眉头,意味深长道,“无用的是人。”
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冰冷的牢房响起,众人听得他吐出两个字。
“刖刑。”
司狱怔住。
所谓刖刑,是指砍去受罚者左脚、右脚或双脚,通常以割去犯人膝盖骨为主。
陈咲受人指使养私兵,纵使关入牢中,也断不到实施刖刑。
他面露豫色:“大人,会不会太重了?”
“重?”
凌斐恣似听到笑话般,眉宇间凌厉起来,“只要能得到结果,谁会在意过程。”
司狱拗不过他,心中怜惜陈咲几息,听命道:“是。”
将他们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陈咲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