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她后怕地追问,祈祷自己的猜想不要成真。
“我……”
岂料闻霆像是知道她的心意一般,彻底将话挑明了。
“叶氏,其实本侯,不想与你和离了。”
“什么?侯爷怎可说话不算数!”
她急得快哭了,蹭的一下,失态站起来质问他。
“你分明之前还说近日可以和离的,为什么,为什么那夜之后,就改变心意了?”
“呃,我……”
闻霆手足无措,被问得莫名害臊心虚起来。
他承认自己有那么一丝见色起意,食髓知味的意图,但是更多的还是希望她能继续对自己百依百顺,细心操烦家中事务,孝顺长辈。
这六年来,叶芷筠从未与他吵架,更遑论如此大喊大叫,情绪激动。
“你怎么了?”
闻霆略感错愕,不由困惑。
她听到这个消息,不应该高兴得手舞足蹈,谢天谢地吗?
为何是这样憎恶的神情?
“侯爷,妾身恳求你,收回成命吧。”
叶芷筠的声音几近绝望,喉咙里的唾骂折了又折。
她心想,他这样喜怒无常的小气男人,若是自己明说想要和离之事,定然不会同意。
只能迂回地哄他签字。
“为什么?”
闻霆手心捏紧,在其拒绝自己的那一刻,整个人如芒在背,身着火烧。
“妾身是个不洁之人,就算江山易改,本性也难移。
所以妾身不配留在侯府,不配您如此厚爱。
妾身愧对侯爷,特请侯爷休书一封!”
她长跪不起,哭腔祈求,反倒生出几分以弱凌强的意味来。
“起来。”
闻霆脸色一冷,沉眸睥睨着她。
和离书要不到,跟他讨休书……口口声声轻贱自己,捧着他的宽宏大量。
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面对此情此景,怕是都会感慨她有自知之明,进退有度。
偏偏他听了这些肺腑之言,只觉刺耳,心头跟针扎一般难受。
因为叶芷筠说的这些话,都是自己当初讽刺她的。
“叶氏,我已经与你说得很明白了,你偏偏要跟我作对吗?”
他起身负手,声音冷寒,一如往昔地咄咄逼人。
“我的心意,也说得很明了了,侯爷为何不同意了呢?”
叶芷筠挺直腰身,倔强地仰望着他俊冷的面容,明眸坦荡。
“……”
闻霆深深盯了她两眼,身后的手指蜷了又蜷。
这女人惯会蹬鼻子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