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什么呢?小心被官府的拉回去打板子,那可是王妃,是你你会跑?”
“也是……”
船老大见来人虽衣着怪异,但却很华贵,赶忙小跑着迎上来。
他满脸堆笑的刚要开口,便听来人问道:“你们这船上可有身形高挑的佩剑姑娘?”
顾衡边说边往里走,足下生风,他身上的喜服还沾染着血,被江面的风一吹,血腥气瞬间灌入船老大鼻腔。
钱可以不挣,但沾上血腥的事,还是能避则避,船老大小跑着跟上,赔着小心回:“这位公子,我这船上主要拉的货,客人不多,并没有您形容的姑娘,我看您也挺急的,不如您去旁边的船上再找找?”
顾衡睨了船老大一眼,从腰间抽了块牌子一晃,这,是大官?多大的官他不知道,但他一定惹不起。
船老大眼珠子瞪得多大,一边擦汗一边赔不是。
“大人赎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客人都在这边,您跟我来。”
顾衡一间间推开房门,没有,都没有?看完最后一间时,他招手唤来船老大:“今日渡口往苏杭去的船了几艘?”
顾衡这一路搜下来,脸色越来越难看,吓得船老大心直突突,生怕哪句没回好,就让这位爷给咔嚓了,他忐忑的道:“回大人,今日共两艘,早前一个时辰已经走了一艘了,我们这是第二艘。”
这时,阿笙和陶川也领着人追了上来,正好听到了船老大的话,再一看顾衡的脸色,霎时什么都明白了。
陶川担忧的道:“王爷,要不属下去寻吧?属下跟着主子多年,就算她易了容,属下也能把她找回来。”
阿笙也道:“主子,我也去,我与川哥一路,你放心,我定……”
“不必。”
顾衡出声打断:“阿笙,你回去和陛下说,我去寻星澜了,朝中的事,便交给他了。”
他给陶川递了个眼神:“你带些人跟我走,咱们回姑苏。”
“是。”
陶川跟在顾衡身后。
“是。”
阿笙领命下船,刚走没两步,又被顾衡唤住。
“陛下那里,你留意些,也许……他有星澜的消息,懂吗?”
阿笙瞬间领悟了,他点了点头走了。
船老大在听见陶川那声王爷时,就吓傻眼了,这会儿这尊大佛不走了,还要坐他的船?他赶紧吩咐人把几间上房都收拾出来。
顾衡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单手托腮觑着江面晃动的水波出神,心也随着江水的晃动一下下的忽悠着,脑子里想的全是他中药那天晚上生的事。
陶川从船老大那拿了套干净的衣服进来时,就见顾衡整个人如木雕一样坐在那,双眼直勾勾盯着江水,一动不动的,颓废之情溢于言表。
他叹了口气,出声道:“王爷,您换身干净的衣服吧,这衣服料子虽不太好,但还算干净,您先将就着。”
顾衡回过神儿,接过衣衫换了,陶川拿着他脱下的喜服说:“我让船家洗了,回头收起来。”
这么贵的衣服,得值不少银子吧?
“丢了吧。”
“啊?”
陶川拿着喜服没明白,顾衡直接从他手里一把抓过那昂贵的喜服顺着打开的窗户就抛进了江里,那喜服铺在江面上,如一朵糜烂的花,转瞬便沉了下去。
陶川微动了两下空空的手指,一言不的出去了。
沈星澜此时正坐在一个简陋的茶棚里,捧着碗阳春面吃了个精光,末了又喝了碗冰凉的梅子茶,别说,这大暑天的,还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