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抽。”
徐行连连摇头,咬着烟蒂一翘一翘的玩儿。
上辈子上学的时候他就不抽烟,一直到上班后工作和家庭压力太大,他才偶尔抽一两根,重生回来自然不会碰这种伤身体的玩意。
这辈子应该是不会缺钱了,没必要搭上身子。
“年年那丫头呢?怎么不来玩了?”
徐立松又问道。
“她忙着呢,找了份兼职,要在电脑上画画的。”
徐行笑道,心说还是给您孙子打工。
“哦,咳咳。”
徐立松冷不丁的咳嗽了几下,喉咙用力咳了口痰出来,摸出自己的茶杯,旋开盖儿抿两嘴,惬意的叹了口气,“那你小子呢?大学打算学啥?”
“计算机,跟叔叔一样。”
徐行着爷爷咳嗽,嘴上回应着,心里陷入沉思。
他爷爷是老一辈的军人,在役期间,拿过一次二等功,两次三等功,小时候徐行经常抱着那三块奖章当玩具玩。
原本按理来说,上辈子哪怕徐行一家因为一些变故,导致家里的积蓄难以为继,至少徐立松这边还能帮衬一下儿子。
但实际上,徐立松在厂里挂职副厂长,每个月的工资也就比普通工人高个两三倍,最值钱的反倒是当初沪市市区的一套房。
后来那套房拆迁,徐坚徐毅两兄弟如今的房子就是这么来的。
除此之外,徐立松在零几年退休后,攒下来的钱大概能有个几十万。
按说老头老太太回到乡下也不花几个钱,而且每个月还能领不少的退休金,基本用不上自身的积蓄。
但后来徐行才知道,徐立松每年都会去望当年的战友,有的还活着,但不少都去世了,只能带着烈酒去墓园里见面。
有些战友的家庭比较困难,徐立松都是能帮就帮,甚至好几个大学生都是他出钱资助,一路读上去的。
这一点不得不说,徐坚跟他爸的性格就很像。
当年厂里火灾,几个烧伤的员工因为签的都是临时合同,如果单纯走法律程序,厂里压根不用负什么医疗责任,稍微赔点钱就行。
烧伤后的费用,有一部分就是徐坚给垫的。
哪怕他那时候其实已经给厂里背锅辞退了。
而那之后,他们家的情况便急转直下,中间还有好几次的波折,最后甚至连徐行的学费都差点没凑齐。
不过徐行现在想的不是这些,而是他爷爷徐立松。
2012年的时候,上辈子的徐行还没有太敏锐的观察力,一直到2016年前后,家里人才注意到徐立松总是咳嗽,而且越来越厉害,甚至偶有咳血。
原本徐立松还硬瞒着不说,被黄秀珍发现后,一家子人才拖着他去医院,查出来已经是肺癌晚期。
想到这里,徐行神色一凛,眼神都严肃起来。
现在才只是2012年,或许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