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贺一航过神,电话拨通了。
而电话那头传机械女声——对起,您拨打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勾,苦笑了下,他疼傻了,林默早在离婚就把他号码拉黑了。
……
三天。
贺一航拿着检验报告,从医院出。
雨连绵天,周遭都暗沉沉,漉漉,就连他心也如此,就像布了青苔旧地砖,黏腻,光永远照到那一面。
他打伞,就那在雨中慢慢踱着步。
知觉地走进医院门口一家烟酒店,买了一包烟和一个打机,把烟从烟盒里推出时,手在抖,打机也跟他作对,打了三次才点着。
他用力了一口烟,再无力地吐出长而缭绕烟圈。
他怀着无比沉重心,等了三天,最等到结果确诊肠癌。
医生那些话,犹言在耳——你早期肠癌,只要动手术、放化疗,年生存率可达o以上。
若幸存者偏差,他成了那o,又该办?
那他生命进入了倒计时?
就像林默说那样,他半个死了!
一支又一支地狠狠着,压心头那种沉痛感,他又买了一瓶茅台,坐在店门口台阶上大口大口地往下灌。
店板个大妈,认一个大男大白天得把自己搞成样,一定个故事。
“小伙子,看你一表才,你听大妈,生只要得绝症,就过去坎。
你必要往死里喝!
快家,把伞送给你!”
看得出大妈真好心,可她话简直就往他伤口上撒野!
他妈,他就得了绝症!
贺一航去拿大妈伞,一仰头,咕噜咕噜把整瓶酒都灌了下去。
烈酒穿肠,喉咙口,连带着整颗心脏都辣辣疼。
他半醉半醒地瘫在了台阶上,打电话叫司机接他。
司机搀扶着他进车里,关心道:“大少爷,你大白天喝成样?夫若知道了,要牢骚。”
贺一航听到司机在说什,醉醺醺地喊着:“林默,林默……”
“大少爷,看你真喝糊涂了。
你和大少一个月前就离婚了。”
“要见……林默!
你带去见……林默!”
贺一航胡乱扯了扯领带,暴躁声音,像在闹着脾气。
“好,好,带你去见大少。”
司机也拗过他,只得听命行事。
他记得大少在和顺堂工作,他在导航里输入了地址,动了车子。
半个小时,车子在和顺堂门口停下。
贺一航打开车门,摇摇晃晃地下了车。
雨下得更大了,司机看连忙撑了伞,去扶他。
“能走,用扶!”
贺一航甩开司机,步伐稳地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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