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回到卧房,很快,范仁就闯进来,面色狰狞,语气不善,“姑母,那小贱种怎么回来了?!”
江夫人见心爱的大侄子来了,脸色稍稍好看了些,她起身,给范仁倒了杯凉茶,“你消消气,那小贱种毕竟还小,官府也关不了多久,放出来也很正常!”
范仁烦躁道:“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当上名副其实的江家大少爷啊!”
“你莫急,虽说你未入了江家族谱,不是江家的人,但你过得日子不比那江有后体面?”
“那倒也是……”
范仁一提起江有后,这个半路杀出来影响他财的程咬金就牙根痒痒,就半年啊,他爹娘早死半年,姑母都不能让姑父去收养一个野孩子!
“那还是多亏了姑母照料!”
江夫人闻言,心中一暖,心道她这侄子果真是个明白事理,懂得感恩的,她爹说得没错,范仁是个有出息的,虽说现在遭了小人,遇到些坎坷,但总归是有大能耐的。
前些日子她刚入京,寻思着去街上逛逛,遇到一个拦街算命的瞎子,瞎子说他家有贵人。
她越想越觉得,这贵人,定是她这侄子!
范仁见江夫人的脸色,就知道马屁拍到位了。
于是再接再厉,拍得江夫人找不着北。
范仁话锋一转,拉住江夫人的胳膊,“姑母,你还有银子没,能不能给我一些,我最近认识了一位大人物,这人情份往……总归需要银子填的。”
江夫人为难道:“你也知道,你姑父防着我,大笔的银票我根本接触不到。”
范仁眼底划过一丝嫌恶,真是笨死了。
嘴上却遗憾道:“那就算了吧……该是我没这个机会,姑母不知,我往日结交的那些与近日识得的这位一比,简直是乌鸦比凤凰,那排场,那手笔……若是将其拿下,还怕江家在京城站不住脚?”
范仁提及此事,又不免嗤笑,“若是早结识了这位贵人,骰子王也不会被官兵抄了!”
“竟有如此能人?”
江夫人惊诧,“此人是谁?”
范仁故作高深,与江夫人附耳道:“镇国公府大管家的小儿子!”
“厉害吧?”
“什么?!
国公府?!”
江夫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你竟与国公府搭上了线?”
范仁自得不已,翘着二郎腿不停抖着,“那算什么!
我听钱六爷说了,他家还住着咱大楚的公主呢,他还吃过公主赏得一碟糕饼呢!”
江夫人听得眼睛亮,连肥胖的脸颊都泛了红,可见激动万分。
“若是有了国公府的门路,还怕你那姑父不听咱得?”
江夫人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扬眉吐气了,心脏砰砰得跳,她颤声道:“阿仁,你莫急,银子的事情姑母会给你想办法,你要记着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你是范家的顶梁柱,范家就靠你了!”
江夫人越想越觉得,为了范仁能出人头地,她作为姑母可不能拖后腿,于是连忙跑进内室去搜刮银钱,结果屋子里值钱的东西早就让她变卖光了。
她搜刮了半天,才搜出了几十两银子。
她捧着银子出来,怒骂,“这该死的绝户,竟吝啬至此!”
她一个正经夫人竟穷到只剩几十两银子了。
范仁一看,老鼠眼瞬间耷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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