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婉沉默了片刻,想到他也是因为她被衡霖打伤了,怪可怜的,她虽口口声声说他是家生子,但也是把他看做家人的。
上官清婉点头同意了。
之后上官清婉便去衡霖的殿里上课了,课程分早晚两课,衡霖想必是真想将她这块朽木雕一雕的,所以琴棋书画,文史论策,君子六艺都安排上了,有的找人来教,有的亲自教,真是比她亲爹还爹,上官清婉第一次感受到了他伯父的身份以及沉重的辈分差。
上官清婉上课时,巢戾便自由了,与其说是书童,倒不如说是伺候她的嬷嬷,对,嬷嬷,她们上官家,在培养男嬷嬷一事上,有经验。
第一堂课,便是衡霖的琴艺课,师徒二人身后都跟了一个抬琴的仙婢,仙婢将琴放下,退下,师徒二人客气寒暄了一番,开始上课。
上官清婉看着眼前的衡霖,不禁想,她也是苦媳妇熬成婆了,终于轮到衡霖亲手教她学琴了。
但经过昨晚巢戾的话,上官清婉现在对衡霖敬谢不敏。
喜欢还是喜欢,但真的怵了。
曾经有人献祭全族追求他,都没能点亮他的情欲,她又何德何能呢?
她一向随性而为,随心所欲,从未生出过那般强势的执念来,昨日初初听说了情欲之花之事,她脑子一热,便想不顾一切地点亮它,但很快她先熄了火。
算了……
何必呢……
得不到也不会死……
她又不是缺一个男人爱……
就这样顺其自然吧……
得之她幸,不得她命……
想开点,他不爱她,也不会爱别人啊……
六道之内,她也算他最亲近的女子了。
退一万步讲,她是他的侄女……
呜呜……
上官清婉的神情呈现出一种枯水般的淡漠与死寂来。
衡霖眉心蹙了蹙。
不对劲。
巢戾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从他那里离开,上官清婉还双眼亮,一副跃跃欲试之态,如今怎么……
衡霖心底划过一丝烦躁来,他起身,朝上官清婉走去。
上官清婉只觉一股清凉之意正缓缓靠近她的背,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之前衡先生也这般教过她抚琴,但衡先生克己复礼……额。
上官清婉脊背一僵。
隔着两层轻薄的纱衣,她几乎能清晰的感觉到男子胸膛传来的温热。
衡霖从后环抱住上官清婉,几乎将她整个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