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黄县令一声令下,一众衙役却无一敢上手。
只听青背血蜈怒斥道:“你这人不可理喻!
难道允许白老汉杀我入药,便不可我杀他吃肉?我若真有杀人之心,只怕那妇人也会死于我手,不止他一家,连同你们这等不开眼的东西都要死!”
黄县令显得有些畏惧,道:“还…还要狡辩…”
温琰也不惯着这些做官之人,为青背血蜈辩解道:“大人,寻常妖物凶残无比,瞧我这灵物句句实话,假若它有心残杀,死得不止是一人!”
一旁的李师爷低声道:“大人,或许真如妖物说得一般!
只是无心杀害了白老汉一人,此事我看还是算了。
这位高人明显为它讲话,真若闹出个事来,只怕惹得满城风雨,得不偿失啊!”
说白了,黄县令要一个台阶下,都这样说了,他轻咳了一声,道:“你虽无心杀害白老汉,但也的确确杀害了他。
若不责罚,如何给百姓一个交代!
本官也非不人情之人,这样,仗责一百!
以作警示,如有再犯,定斩不赦!”
青背血蜈冷笑道:“你要个交代?也罢!”
说着,口中吐出一滩黑血,这黑血渐渐蠕动起来,化作无数细小的蜈蚣迅钻入土泥之中,随之一阵黑风刮起,一只丈大小的凶恶的蜈蚣破土而出。
众人惊乱,以为这蜈蚣精又要作妖害人,纷纷避让,责怪黄县令不该惩戒它。
黄县令吓得颠倒在地,惊慌失措地高声呼救:“高人还不出手斩杀这妖孽!
它…它要杀人了…”
青背血蜈蚣飞在温琰身旁,叽哩咕噜,似乎在与其交流着什么。
片刻后,青背血蜈飞入了雀幽塔,温琰大声讲道:“大人不必惊怕,我家灵蜈对杀害白老汉一事悔恨不已,特损耗精血,以作惩戒,幻化出一具蜈蚣之体,任尔等责罚!”
黄县令看着那凶厉的蜈蚣精似要吃人,定了定神,强压下心头恐惧,故作镇定地开口问道:“这一条大蜈蚣难道不会吃人吗?又该如何对它来责罚呢?”
温琰微微一笑,道:“大人,尽可放心,这条蜈蚣只是一具血肉而已,没有任何意识。
大人竟可以此物安抚百姓!
这样一来,你既能稳定民心,又能显示出大人你的英明决断。”
黄县令听后,不禁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一位衙役,吩咐道:“周二,你去查看一下这条大蜈蚣是否活着。
先责它一棒!”
然而,衙役周二却吓得两腿软,根本不敢靠近那只巨大的蜈蚣。
他只好求助于身边的年轻的衙役小六子,战战兢兢地说道:“小六子,你也知道我前段时间崴了脚,还是你过去看一眼吧!”
小六子心中虽然也十分害怕,但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碎木头,朝趴在地上的大蜈蚣扔去。
见蜈蚣毫无反应,小六子鼓起勇气,拔出刀来,一步步走近蜈蚣。
当他确认蜈蚣不过是一具不动的死尸时,便回头向黄县令禀报:“大人,这大蜈蚣早已死去,无需惊慌。”
这句话一出口,众衙役立刻放下心来,一众衙役疯扑大蜈蚣尸体,各个胆识过人,对着它又踢又是踩,试图证明自己并非是酒囊饭袋之徒,在衙门中有一席用武之地。
黄县令对于一众衙役的卖相见怪不怪。
然而,当他想要向温琰道谢时,却现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突然,他的眼前浮现出了温琰的身影,仿佛看到一位飘飘仙姿的高人坐在一只巨大的黑蜈背上,自由自在地遨游于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