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虞初刚满十六。
这是她第一次算命,在离家几百米的天桥上。
算命的是个小伙子,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多少。
他戴墨镜蹲在地上,抬起头“看”
了她很久。
“这是能看见?骗子吧。”
她感到好奇,想戏耍一番:如果不准就掀翻他的摊位。
听闻她的生辰八字后,他煞有其事的掐着指头说:“你现在走的是双劫财运,可猛了。”
也就是说从十六岁开始,她的大运天干地支都是劫财。
确实猛。
她刚换大运第一年,就被三所不同的学校劝退了。
第一次还是正规的普高,劝退理由也比较正常。
“你家小孩吧,很古怪,真的,特别古怪。
本来我以为她有自闭症,一个学期下来,一句话都不跟我说,后面又看到她在校外跟社会闲杂人员侃侃而谈,我才知道她是会说话的。
而且她总找数学老师的茬儿,前段时间刚打完一架,特别影响其他人的学习进度。
哦对了,上课不但讲小话、写小说、吃零食,抽屉里除了书什么都有。
关键是非常偏科,不喜欢的科目她完全不学,在老师眼皮子底下翘课走人,我们学校实在是教育不了。”
班主任苦口婆心,长篇大论,把虞初的七宗罪逐一列举出来。
虞初母亲非常聪明、且长得漂亮,处世玲珑。
在人群中总是佼佼者,美中不足也是她最有红尘魅力的地方,有些“功利”
。
她嗤之以鼻。
把班主任说的揉合成一句话:
“哪有那么夸张,不过是怕影响他们学校的升学率。”
直到她去帮虞初收拾东西,往抽屉里一拉扯,满满的零食炸出天际,摆了很久的烧饵块自由飞翔。
才感觉到班主任说的收敛了。
学校给他们找了个下家接收虞初。
新去的地方管理很严格,是所谓的问题孩子矫正高中。
“这学校太好笑了,个个学习差到爆,管不起来,每天抓什么头啊、衣服裤子不合格的破事,也只能管管这些证明他们的存在感了。
没有刘海让我怎么活,这可是我的命。”
虞初在走廊上给校外的伙伴打电话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