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接过水喝了,拿了绿豆糕拈在手里咬了一小口,绿豆糕酥脆的外皮一下呛到了嗓子,程雅咳嗽了起来,周源赶紧递上帕子,程雅用帕子捂着嘴咳了好一会儿,周源倒了一杯水拿在手里准备递给她。
咳嗽停下来,帕子一离手,周源看到雪白的帕子变得殷红,顿时一惊,她竟受了这么重的内伤。
刚开始闻到血腥味周源只以为程雅受了外伤,失血过多才脸色苍白,却没想到还有内伤,怪不得烧的这么厉害。
周源一时不知所措,放下茶杯,拿了块手巾想递给程雅擦擦嘴角上的血,却现他已经昏睡了。
周源拿着手巾给程雅细细擦净了嘴角的鲜血。
府里今晚有酒宴,曾大夫唯恐有人喝多了找他拿药便没有早睡。
听说前边宴会已经散了,曾大夫也就收拾收拾准备睡了。
曾大夫今年快五十了,一向注重养生,无特殊情况绝不熬夜,除非是病人的事儿。
小厮周四来的时候曾大夫刚躺下,听到是周四找他,以为是周源出什么事了,吓得一骨碌爬起来。
周源是个好孩子,夜里不舒服一般都忍着,第二天才来找他,这般半夜找他还是头一遭,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曾大夫拿起药箱跑的比周四还快,一路小跑着来到周源的院子,奔到门前就推门,正赶上周源心里着急到门口看看,两人一进一出差点撞上。
曾大夫把周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抓起手就开始把脉,周源反手抓住曾大夫的手拉进内室,指着床上的程雅说:“曾爷爷,你快看看她!”
曾大夫一向以病人为重,也没有多问什么,先看了看程雅的脸色,接着把脉,越把脸色越沉重,叹息一声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个瓷瓶,倒出个药丸子给程雅塞嘴里,周源赶紧给喂上一口水。
刚才没看清楚,以为床上躺的是个小子,一把脉才知道是个姑娘,抬头看着周源说:“她身上还有外伤,估计已经化脓了,需要处理,你去找个人给她解开衣服。”
周源一时有些为难,程雅受伤的事不宜让更多的人知道,但凡出去喊人,此事就瞒不住了,他有些犹豫。
程雅在大夫给她把脉的时候就醒了,她看了眼曾大夫和周源说:“不要去喊人,我自己来就行。”
说着程雅撑着床想坐起来,两个肩膀加上化脓的箭伤让她根本支撑不住,周源伸手扶住她说:“姑娘若放心,便让我来。”
程雅点点头,说了句“后背”
,便整个人靠在周源身上,只有清浅的呼吸响在周源的耳边。
周源脸色通红,可也知道程雅的伤不能耽搁,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
双手掀起程雅的衣服,露出伤口。
曾大夫拿着蜡烛凑近一看,出重重吸气声。
周源头本来转向旁边,听到曾大夫的吸气声转头看到程雅后背上的伤。
整个肩背部都是黑紫色,左肩下一处狰狞的箭伤流着红黄的液体,还有隐隐的腐肉味散出。
周源仿佛心脏被揪住一般,让他感觉到一阵阵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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