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岗山上。
苏茂拿着柴刀在小道边树干上刻下弯弯的一道标记,这才喘了口气,喊了起来:“阿亮,阿虎,阿塘!”
坐着休息的苏德见状,也跟着站起身一起喊。
俩人的声音十分沙哑,喊的时候喉咙都生疼,关键是,手电筒这会儿的光已经黯淡了许多。
这手电筒是苏德因为做木工经常要到夜里,咬牙才买的,平时从镇上到村里的路他熟悉,就算是夜里行路,一般没情况都舍不得用,可这牛岗山他们并不熟,为免迷路,只能一直开着。
现在,电池眼见着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俩人都知道这情况,但依旧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不想放弃。
只是很快手电筒的灯光又暗了暗。
现在,几乎看不着路了。
“大哥,你带火柴了吗?”
“没,你呢?”
“哎”
苏德犹豫了下,小声问:“大哥,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不然没手电筒走山路,估计我们俩都够呛!”
“再说了,阿虎阿塘两个对山上熟悉,或许阿亮这会儿跟着一起下山也不一定,他们可能走的另一条路,是吧?”
说着说着,他的脚步一顿。
手电筒的丁点儿光亮打在了一棵树上,树干上赫然是苏茂之前做下的叉叉标记。
苏德身子颤了颤,眼睛里漫出了惊惧来。
“大,大哥,这是前前前一次你刻的对吧?可,我们不是往山上走吗?怎么会?”
苏茂也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那叉叉的标记是他们翻过山在山谷底下刻的,而他们这一路都在上山,怎么可能遇到这棵树?
这不对劲!
兄弟俩对视了眼,心陡然寒凉了一半。
“阿德,有尿吗?”
“我,我憋一下。”
牛尾村在山里,他们活到这个岁数也听了老一辈不少事情,知道不少应付之法。
有个说法就是那玩意儿怕肮脏之物,屎尿都十分嫌弃,要真遇上了,就拉一泡尿,那种玩意儿嫌弃了,很快就会离开。
俩人很快解了裤子,对着那棵树浇了个透。
而就在这时,手电筒的灯光彻底熄灭。
“大哥!”
“我拉着你,我们走慢点,一点点来,还有点光的。”
俩人说着下意识抬起头,这才现今天居然是毛月亮,心更是一紧。
“大哥,好像,有点冷了。”
苏德说话的声音都颤。
按说他们一路都在走,又在喊人,其实身体应该一直热乎的,但就停下的这短短时间,居然后背一阵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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