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玥筝知晓这个年龄的小姑娘,都喜欢热热闹闹、花团锦簇。
她既不去,自己也该带回来些新奇玩意儿。
遂是歉疚道:“抱歉,小妹,我这次来得匆忙,也没给你带些吃食和簪花。
下次,若有机会,我一定多多补给你。”
都说长嫂为母,可嫂嫂实在没这个义务,且虞灼对那些东西,只是向往,并不是非有不可。
不知时玥筝过来,经历了多少绸缪不易,对她没有一丝埋怨,不过心疼周大哥。
“你走之后,头两日,周大哥还会配合吃药、好好吃饭。
后来就越来越焦躁,兼之眼睛看不见,整个人十分消沉。
腰腿刚好一些,便彻夜练剑,生怕功夫尽失。
昨夜又是,彻夜练功,到了天明才将将睡去。”
时玥筝明白了,这会儿不是还没醒,而是还未睡下多久。
她懂他的凌云志、胸襟、抱负,怎肯安于一隅。
若是连安身立命的剑也丢了,他才会真的一蹶不振。
原本想接替那把蒲扇,代虞灼盯着炉火,免得她太辛苦。
她既来了,就让她歇歇。
只实在想看他一眼,虞灼妹妹既不放心交给她早安排的小厮,只能暂时先受累了。
进了屋内,在外呼出的一团白气,才算消散许多。
她一路骑马过来,竟未感觉到多冷。
到了屋子,提起来的那口气松懈下来,才感觉到浑身冻得僵硬,手脚也是冰凉。
屋内炉火点得旺,她先走到窗前,看他又重新束了。
直挺挺地躺在那儿,紧锁眉头,被子半截跌下床来。
随即替他掖了掖被角,宠溺笑笑,心下暗道:‘不知何时有了这爱踢被子的毛病。
’
时玥筝起身,想去炉边烤烤火,不知是不是脚步声惊醒了他。
周文泰清醒过来,可依旧看不见眼前景象,又是白茫茫一片,若水雾似流光。
清醒后,也没起来,依旧躺在那儿,在绝望与沉沦中左右徘徊。
时玥筝背对着他,不知身后人已醒,伸出手,朝向炉火屈了屈指。
直到听见身后一阵悉悉索索声响,是周文泰起身,够向床边的水杯。
虞灼推了门进来,看见嫂嫂似乎还有些冷,应了一声:
“周大哥不喜欢炉火太旺,他说会让人丧失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