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给黎蔓的屋子很是宽敞,上好的黄花梨打造成箱柜、桌椅,一水儿的木质家具泛着温润的黄褐色,看上去格外赏心悦目。
一面素净大气的屏风被放置在屋中,连灯架的木柱上都雕了花纹。
许是闻砚自己格外风雅,又或是管事考虑得周全,这屋子还在北面放了一方雅致的案几,笔墨纸砚备得整整齐齐。
黎蔓伸手轻轻捻了捻纸张,苏叶上道地帮忙研墨,少女将纸抚平,两眼弯起,“家果然是书商起家,这纸墨都是上乘。”
“取个顺口些的名字。”
黎蔓垂下眼思考了一会儿,提笔在纸上写了句诗。
她学过颜体和柳体,笔法舒展,柔中带刚。
“就从这句诗里取,”
黎蔓指了指纸上的诗,打趣自己的婢女,“苏叶,你猜猜那鹦鹉叫什么?”
适逢秋月推门进来,苏叶不愿意自己一个人摸不着头脑,忙把秋月也拉过来猜。
黎蔓顺势在椅子上坐下,支着脑袋看自己的两个婢女你一言我一语地谁也不服谁。
两个人叽叽喳喳地争执了半天,总算得了个回答,苏叶试探性地问,“是……是舒舒’?”
见黎蔓点头,两个婢女高兴地击了下掌,秋月推推苏叶的肩膀,得意地抽着鼻子。
“我猜得准吧。”
苏叶佯装见不得她神气,上前就要呵她痒痒,黎蔓见状忍不住笑,观战的同时偶尔煽风点火两句。
三个人笑闹了一会儿,黎蔓又开始隐隐头疼,于是苏叶和秋月服侍着黎蔓睡下歇息。
过了会儿来福过来,一是替闻砚带话,说他有旧友来访,问郡主身子是否爽利,可愿一同见客。
二是说王氏指了些丫头、嬷嬷过来,让黎蔓得空时挑两个留在院里负责洒扫伺候。
来福是个机灵的,得知郡主已经歇下,只道会让小厨房温着饭菜,等黎蔓起来再给送到黎蔓屋里。
至于王氏那边也不着急,晚些时候再挑也是可以的。
他一溜烟儿地跑去回了自家少爷。
……
“那让郡主好好歇息,我自去见就是,”
闻砚从匣子里挑了把折扇,随手敲了敲来福的脑袋,“走罢。”
醇厚的酒香从被提起的酒壶中缓缓倾泻而出,严智文嘴里啧啧作响,他本想叫友人不要老这么墨迹,但对上对方的眼睛时还是默默咽了回去,不耐地握着手中的酒杯,“祝你大婚吉乐,我叫人送过来的贺礼收着没?”
清润洁净的竹骨被握于掌心,漂亮的浅色紫藤在扇面上栩栩如生。
他穿着一袭天水碧的衣裳,端的是翩翩公子,“还不错,只是不像你爱送的,怕是你夫人帮着参谋了更多吧?”
“你怎么知道,”
说完这句看见对方眼底的戏谑,严智文这才觉自己上了当,“好吧,原本我想着送对儿兽骨扳指,夫人说兽骨凶气太重,叫我换个,最后才送了这么盏琉璃灯给你和郡主。”
“原来送的是琉璃灯,”
见对方怒目而视,闻砚举了下手以示讨饶,“不敢辜负你和你夫人的心意,你俩的那份贺礼我早就叫来福单独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