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因着要帮忙打理各地生意和钱庄,所以带着大嫂和孩子时常在外头。”
黎蔓思索片刻,“这不,说是明儿个就要去衢州吧。”
“听说我身子不好总是生病,母亲从库房找了好些药过来,”
虽说黎蔓估计对方可能正在肉疼吧,但毕竟自己刚过门,一点表面功夫都不做传出去于王氏的名声也不好听,“嫂嫂也是,她还送了我些饰,我今儿个头上簪的这个蝴蝶就是她送的,舅母觉得好不好看?”
虽说也就见过一两面,但闻谦和李氏对黎蔓都很和善。
掐金攒花蝴蝶簪子看上去很是精巧漂亮,许氏只消一打量便知道这并非凡品,足见李氏出手阔绰。
虽说这和家本也不缺钱有关,但身为舅母的这颗心总算放下大半。
“好看,”
她伸手轻轻抚了两下黎蔓的丝,“我记得我刚嫁过来的时候,你母亲还没出阁,她平日不爱太多钗环,却特地为了给我送礼物跑了京城所有珠宝铺子买了饰送我。”
那时康大哥已在外驻守军营,康修术文绉绉的,许氏嫁过来才现自己的小姑子虽然名字叫康修婉,性子却是个敢上房揭瓦的,许氏原本还战战兢兢的怕不好相与。
但那日十三四岁的小姑子带着家丁偷偷从府里溜出去,大半天找不着人,阖府上下齐出动,被狠狠训斥的小姑娘最后在傍晚跑到许氏跟前,说自己今日出去是给嫂嫂买了些饰作礼物。
她听闻二嫂嫂要过门,特意攒了好久的钱打算给嫂嫂买礼物。
又听说大多数女子都喜欢金银饰,遂跑出去找京城最有名的铺子买。
后来这位小姑子嫁给了黎大将军,照旧记得每年给自己的两个嫂嫂捎礼物,只在燕北之战后才头一次忘了。
许氏说到这儿忽而打住,黎蔓眼睛肖父亲,可嘴巴鼻子和母亲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心下感慨万千,面上只道:“你和你母亲一样是个美人坯子,多打扮打扮才好。”
许氏也不愿让外甥女触景生情,拍了拍放在案几上的东西,“你大舅打猎得了几张狐皮一块送了过来,因着其中两张本就是想捎给你的,但他在建州又没找到手艺好的绣娘。
我拿到手想了想觉得不如这样,这两张主要给你和你夫君一人做一件披风,剩下的虽不成样子但也足够给汤婆子缝两个布套,又轻便又暖和。”
“催了那铺子好几道,紧赶慢赶昨儿个才算完工,”
她拎起案几上的狐裘比划几下,“红的这件是你的,另一件是他的,我觉着还算好看。”
许氏笑了笑,“但这几个布套你自个儿留着,虽说快入夏了,但你不总是畏寒?就是晚上用也是好的,或者留到秋天冬天的时候再用,也是成的。”
“这瞧着就是好的,我都不舍得用了,”
黎蔓伸手摸了摸,触感细腻柔顺,“这野狐机敏狡猾,最是难猎,大舅舅这次猎了这么多,看来是武艺又有所精进,真是好事。”
其实原本是长辈想捎给晚辈的嫁妆添头之一,奈何这位大舅跑遍了建州的裁缝铺子都不满意,错过了寄其它礼物的时机。
大舅只得捎给自己的弟弟,让弟妹帮忙找找铺子,做好了再给外甥女捎过去。
舅母和外甥女又在屋内聊了些家常,直到下人传了两道话许氏才拉着黎蔓的手去前院吃饭。
也不知闻砚和自己二舅聊了些什么,黎蔓瞧着感觉自家二舅的神色总算没有先前那么“生亦何欢,死亦何哀”
了,仔细打量竟还隐隐有些欣赏?
黎蔓忽然又想到,自己这位在家族里最为另类的舅舅酷爱诗书,而十七中举的闻砚不说才高八斗吧……至少在这一方面的天赋应当会胜自家舅舅一筹。
两人大概还能就着这些聊个痛快。
大伙儿宾主尽欢地吃过饭,康修术和许氏于门口依依不舍地送走了新婚夫妇,原本还因为觅得知己而身心愉悦的康修术此刻又恢复到以往的状态,甚至还显得更不放心些,他拍拍闻砚的肩膀,一连说了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