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让!”
可就在众人翘首以待之时,一阵低沉的怒喝声在人群后响起,所有人诧异的回首望去,紧接着便是阵阵愤怒的推搡声。
只见一群身着长袍拥簇的人马款款而来,一个个气势汹汹,昂首阔步,那漂浮的衣袂后,两个大大的“流云”
绣纹赫然在目,每走一步,浑身气息都在微微震荡,令人不可向迩,眼前不可一世的众人,赫然便是流云宗弟子以及遗老。
开道者是九郡第一道场开始时那群跋扈的少年少女,显然正是流云宗所谓的天才,只见其昂首阔步,将围观的众人一一遣退开来,其后数位胡须婆娑的老者步伐稳健,不屑的看向眸子愠怒的帝都百姓,可若有若无的,所有人解释呈现之势,将中间一人团团拱立。
只见其鹤发修长,眸子矍铄,沟壑纵横的老脸虽残留一丝枯槁,但瞳孔聚集,精神焕发,宛若枯木逢春,随时都有可能东山再起一般。
“落三千落宗主!”
见得此人,所有人大惊失色,议论纷纷。
“落宗主竟然真的没死,我还以为是谣言。”
“就是,当初许大人将流云宗焚烧殆尽,落宗主不管不问,硬是不现身,原来是躲起来了。”
“哎!
宗主当到这个份上,也是怪糟心的。”
“现在怎跟出来了,莫不是发现许大人昏死过去,想要趁火打劫?”
果然,落三千抬起那阴鸷的眸子,朝着平顶涘方向遥遥看去。
当看见那瘫倒在轮椅上的少年时,落三千整个人都开始病态地颤抖起来,浑身杀气腾腾,恨不得冲上平顶涘将其一掌诛杀,但紧握的拳头终是缓缓松开,脸上的忌惮之色丝毫不减。
“趁火打劫?”
一人哂笑,“我倒不为许大人担心,反而挺佩服落三千的胆量的。”
“明知道许大人处处搜罗他的踪迹,恨不得将他杀之后快,现在竟然还敢出来,若是许大人这个时候苏醒过来,他就不怕小命不保?”
“嘘!
小声点,你就不怕落宗主先让你小命不保?”
果然,察觉到众人阵阵讥讽的嘲笑声,所有流云宗弟子齐齐怒目而视,其后遗老执事堂主等人亦是怒发冲冠,落三千更是拳头紧攥,浑身气息都不由得微微震荡起伏,但并未将怒火发泄到民众身上,反而骧首而视,看向平顶涘许之胤的神眼中,煞气宛若浓墨般浓重。
“帝墓告讫!”
缓缓握紧了拳头,落三千牙关紧咬道,“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语罢,袖袍一挥,流云宗队伍开道的众多天才再次大喝,所有民众退散躲避,众多长老遗老随后,落三千目光如炬稳步前行,其后外门弟子紧随,即使是队伍最后方,连打杂的杂役弟子也亦步亦趋,其中赫然有一熟悉的身影,只见其身着粗布短衣,正是当初许之胤师徒众人初临帝都,那歇脚款待的农家的儿子小林,后者低埋着脑袋,跟随着大流,混杂在浩浩荡荡的人群中,缓缓朝着那百米粗的光柱迤逦而去。
“落宗主,是要……?”
看着流云宗前进的方向,所有人骇然失色道,“是那光柱!”
难怪落三千躲躲藏藏好几天,即使眼睁睁的看着宗门覆灭了龟缩不出,原来是保命为了这光柱,显然是有备而来。
原本就对光柱蠢蠢欲动的众人顿时激动的面红耳赤,一个个期待的看着流云宗众人的一举一动,那贪婪的眸子闪烁着亟不可待的精芒,连呼吸都局促起来。
既然落三千敢率领流云宗上下倾巢出动,说明这光柱绝对万无一失。
况且他们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大不了等流云宗若干进去了众人再做打算,若是安然无恙,自己也好分一杯羹,若是流云宗上下覆灭,自己也可独善其身,反正随后不亏,出头不赚。
“他就是落三千!”
与此同时,平顶涘上,五女亦是察觉到巨石山下的聒噪。
听得那此起彼伏的议论,众女齐齐妙目震怒,杀气腾腾,死死盯着众人围簇的落三千。
这是五女第一次亲眼见到落三千本人,但这种恨不得将之挫骨扬灰的煞气,却是在一瞬间凝聚完成,只见得五女一个个妙目微凝,气喘吁吁,那微耸的"shuxiong"随着逐渐愤慨的情绪都在微微起伏,一个个柔荑紧攥,贝齿紧咬。
“师父,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