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吴家。
一大早吴梓杰就被送去了医院,然而医院检查一番后病情并不严重,普通感冒发热,吃一些药好好养着就好了,两口子只得把人又扛了回来。
吴母一路上不停抱怨“我就说是中邪了得找大师,你偏让送去医院,白花那么多钱和时间,要是拖久了孩子好不了了可怎么办都怪你。”
吴父被她念叨的烦死了,吼了她两句,索性直接放手不管,拎着包上班去了。
找的大师下午时分到了家,那是个穿着唐装一幅仙风道骨的中年人,他拎着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桃木剑八卦盘和一些符纸朱砂。
大师刚到家里眉头就是一皱。
“阴气好重。”
过吴梓杰之后,他手里的罗盘更是疯狂转动,大师立即断定,“这孩子是被鬼缠上了。”
王红英吓得就差没给大师下跪了。
“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孩子,我们家可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啊。”
大师从袋子里掏出一张符咒,绕着孩子身周一圈圈转动,嘴里念念有词,又掏出瓷瓶倒出水点向吴梓杰眉心肩头心口,最后符纸悬在上空突然自燃,烧出的火光不是黄色,反而是幽绿色。
这一幕让王红英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等到大师全部做完后她才小心翼翼地上前问“大师,这就好了么”
再吴梓杰,脸色确实比刚刚好了一些,摸额头也没有那么烫了,只是人仍旧没有醒过来。
大师摇摇头“我现在只是祛除了他身上的阴气,伤到的根本还是得好好调理才行。
必须得把那只鬼处理掉,不然现在好了,晚上鬼还会来作恶。”
王红英立即忙不迭点头“是这个理是这个理,大师,你要怎么做”
大师沉吟着“来之前只说帮你儿子,没说还要捉鬼,你这”
他说着,一根食指伸出来晃了一下,随后食指和拇指并在一起搓了搓。
上门一趟就五千了,大师这伸出的一根手指怕不是要一万,王红英心痛得不得了,但着仍旧昏迷不醒的儿子,她还是咬咬牙点了下头。
“好,一万就一万。”
大师摸了下自己的胡须“是另外付一万。”
王红英牙齿都开始咯吱响了,事已至此也不能再反悔了,脖子僵硬地往点了一下。
大师这才满意地勾了下嘴角。
“好,在解决这只鬼之前,我得了解情况,你儿子为什么会撞鬼,在哪撞的鬼,有什么渊源”
这件事真要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王红英避重就轻地表示是几年前和自己儿子一起玩耍的小孩子,对方意外落水死了却以为是他儿子推下去的,这几天突然回来想要报复。
大师语调上扬地哦了一声,问了一个同样的问题“真的是意外落水”
王红英一口咬定“就是意外落水。
我儿子比那孩子大好几岁,也不跟小孩子一起玩,是那孩子一直跟在他身后,自己掉进水里了怎么能怪他。
小鬼就是不分是非,现在都成恶鬼想要害人了。
大师你一定要解决掉他,只要处理好了这事,好处一定少不了您。”
大师不相信什么鬼也有理智有苦衷有真情,死了就该转世投胎或者魂归天地,出来害人就得诛杀。
因此他并没有去追究究竟是不是真的意外落水,也不追究面前这孩子是不是害死了另一个孩子的真凶,警察都没有抓人他更不可能管了。
“这么说你知道这只鬼的生辰八字和死亡时间了”
“知道,我记得很清楚。”
两家做了多年邻居,唐倩然从怀孕到产子王红英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将日期报给大师,大师在袋子里掏了掏,掏出一个用黑色绳结缠出来的巴掌大黑色小人,眼睛部位是两个黑洞,细小人身上的绳结其实并不是黑色,而是如同血液凝结后的暗红色,还隐约散发一种又香又腥又臭的味道,久了会恍惚觉得小人在动在走向自己。
大师又掏出一张小小的黄符用黑色墨写上小鬼的八字和死亡日期,写完后直接贴在黑色小人额头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拿出一个外表古朴布满黑色纹路的铃铛,仔细那铃铛下并没有小锤,显然这铃铛不可能摇响。
大师郑重其事地站在床边,一手捏着小人,一手规律地晃起了铃铛,铃铛有节奏地一下下摇动,好似有个小摆锤撞在铃铛上,随着他每一次摇动,就有股无形波文荡开,黑色小人额头上的黄符也被微微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