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因着从前裴昭住在别苑,所以还有些东西没搬过来,想着春桃对别苑也熟悉,便让她前去把东西都收拾过来。
这一去就是大半个时辰,裴昭无聊就在院中浇浇花,剪剪花枝,正想着午膳该吃些什么,就听院门咣当一声巨响,被人从外边给踢开了。
她慌忙来到外院,手中还提着浇花的水瓢,谢莞心冷冷扫了她一眼,不知生了哪门子怒气,“你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浇花呢?”
许是昨日才经历了一番生死,此时的裴昭镇定的乎寻常,她看了眼被两个小厮按在地上的春桃,两手空空,而谢莞心身边的婢女却抱着一个包裹,显然里边都是春桃打包好的东西。
心里便猜出了大概,难道是谢莞心在她的东西里,现了什么端倪?才来这兴师问罪。
但她自知手脚干净,连府里的一块点心都未曾私自偷拿过,若说她的东西有问题,除非是栽赃陷害。
裴昭沉了心。
这才过了两日,就再次有人威胁要取她性命,对方若非把自己视为敌人,一味地讨饶又有什么用处,无非是让人看笑话罢了。
何况现在自己也算是主子了,气势上决不能像从前一般唯唯诺诺,不然以后连院里的婢子,也敢爬到她头上糊弄。
裴昭上前一步,放下挽起的衣袖,悠悠行了个礼,“蓝昭还在禁足,未曾离开过院子,不知犯了什么过错。
侧妃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谢莞心冷哼一声,从袖中举出一物,“你自己看看吧!”
只一眼,裴昭便心下了然。
正是那日她烫伤脸颊,萧峥给她送药时,丢下的那个木雕。
那身形样貌都是按照裴昭在相府时的装扮所刻,若不是她本人见了,根本看不出是自己。
谢莞心又如何知道这木雕的来历?
裴昭扫了一眼,淡淡道:“一个不值钱的小玩意,侧妃若喜欢,送给你就是了。”
谢莞心嗤笑一声,“看你那些穷酸东西,我才不稀罕呢。
你少装傻了,这木雕是燕王萧峥亲手所刻,也是他亲口所说,雕刻的是心上人,此刻这木雕却在你这,你二人的私情昭然若揭,你还有什么话说?”
裴昭瞬间明白过来,萧峥护送谢莞心来的苏梦时,他二人相处了不少时日,定是路上雕琢木雕被她给看见了。
心里沉了口气,一把夺过那块木雕,扔到一旁,朗声道:“还当什么事呢。
燕王风流,燕京多少名门闺秀,世家公子,都听过他的爱慕之言,不过一笑置之罢了。
何况这木雕是他无意遗落在我那,并非我有心接受,侧妃若不信,现在就叫殿下来问话。
倒是侧妃你,未出阁的小姐,与燕王共乘车马,独处了好几日,传出去恐污了殿下声誉。
所以蓝昭劝侧妃一句,有关燕王的事,还是不要张扬为好。”
谢莞心闻言气的面颊通红,她身为军侯府的嫡女,还从未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话,抬起手就要打人。
而裴昭早有预料,挥手挡下,无意冒犯也毫不退让,“蓝昭好心相劝,并非对侧妃不敬,侧妃何故要动手打人?”
谢莞心怒不可解,她毕竟出身武将世家,身子看着娇小却比寻常女子要健硕不少,用力一争,裴昭就被她推的踉跄两步。
下一秒,对方竟从腰间抽出一条鞭子,朝着她的脸狠狠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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