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出命去也闯不进大理寺吗?散尽家财也不能见婉华一面吗?不至于的。
他不会做这么大牺牲,他只会在家里同父母耍横,在外对闽霁胡搅蛮缠。
“你表现得这样卑劣,自己开心吗?”
闽霁扭着秀眉,缓缓说道,“我会救出娘子,但大概不会再把人交给你。
她跟在我身边或许还能有所作为,跟着你胡闹只会沦为玩物。
你尽管放心,在这件事上我们都是想拉她一把的好人,包括祖母和国公夫人。
否则,把这么个麻烦的人直接打杀、卖或丢弃,怎么着都行,何必再把我搭上?”
蔡钦文被说得无地自容,心虚地说:“我是担心你会误信谣言而为难娘子,我是想说,我同她之间并非男女之情。
若害她因此多受磨难,反而更生愧疚不是?以后更加不知道该如何补偿她,反而真让你我之间因此生出龃龉。”
闽霁脚步一顿,愣愣地看着蔡钦文。
她犹豫很久,最终决定坦诚相见:“我尚未及笄,但祖母从去年开始便频繁为我相看好儿郎,急着为我订下一门婚事,你可知为何?”
蔡钦文当然不知道,他觉得这个话题让人害羞得不行,扭捏得好像遭遇逼婚。
闽霁接着说:“有一女子在边疆与父亲相伴十多年,育有一女,年龄与我相仿。
这一次父亲回京述职,大概是要把她们带回来的。
往事早已化作尘烟,母亲离开这么久,父亲若要再娶,即便外祖家也不好插手。
但是我和祖母都不喜欢她们,我不可能对她恭敬,更不会在日常生活中尽孝,甚至难以忍受与她们同处一个屋檐下。”
“两位哥哥从小在军营历练,不知母亲的寂寞与苦楚,这些年在边关又与这对母女相处如亲人,他们回来之后会亲如一家。
我不想融入,也不屑破坏,我选择尽早进入另一个家。”
“你同我说这些……”
蔡钦文别扭动来动去,仿佛身上爬满蚂蚁。
闽霁却表现得大大方方:“我和祖母确实在打量着身边出现的每一位青年才俊,这是我们唯一一条能得清净的道路。
但如今我不这么想了,我想为陛下分忧,为国效劳。
在为贱籍女人指路的同时,我也为自己找到一条更积极和光明的道路。”
“所以,世子哥哥无需多虑,我尚未心悦于你,如今又不着急捉婿,与你和娘子没有任何情感矛盾和利益冲突。”
闽霁开朗的笑起来,娇声撒娇,“但是,世子哥哥若愿意与我亲厚,自是再好不过。
我见识浅薄,以后少不得有需要请教的地方。”
蔡钦文站在晨风中愣怔良久,一直从天擦亮站到日头朗朗。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他喃喃低语。
他不反感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