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闽将军怒喝一声,“谁教得你们如此大逆不道,公然闯入将军府殴打母亲!
就算分家,老子依然是你们的爹!”
闽逸反驳一句:“今日之事,全是儿子一人所为。”
仅他一人,没有「们」。
闽将军更怒:“还会包庇了!”
闽逸进一步解释:“小妹出手,只是想保护我。”
闽将军:“你还需要她保护?”
闽逸也懵了,好像确实解释不清。
但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暖意,咦,他刚才是被小妹保护了?
闽逸并未对此纠缠,而是迅切回核心问题:“父亲可知,今日圣上亲自召见并严厉训诫孩儿,究其原因,乃瑰婠行事乖张,胆大妄为,竟唆使市井乞丐聚众冲击侯府!”
“此刻正值大雪封路,粮价狂涨,民生极易陷入动荡。
此前因其绣坊之事已屡屡引起风波,却不曾见她反省收敛,这次更是意图借机对付侯府。”
“父亲可想了解陛下对此是何态度?陛下已然明确指出瑰婠之行为乃是‘不敬公侯’、‘在非常时期怀揣不轨之心’,甚至‘蓄意煽动作乱’。
不敬、不轨、作乱?哪一项不是死罪?如此,父亲仍要继续纵容她吗?”
闽霁不知道父亲听完之后怎么想,反正她心里甜丝丝的。
京兆尹刚跟侯府「通风报信」,肯定没那么快把事情捅到御前。
所以,这必定是皇上自己查出来的,还着急忙慌地维护她。
收买几个小乞丐而已,甚至还没成功,这行为实在够不上不轨作乱的程度。
皇上故意夸大其词,希望他们严肃处理闽瑰婠。
闽将军不敢置信,反复问道:“此话当真?你说的可是实情?怎会如此?”
闽逸面无表情地回答:“案子还在京兆府压着,人证物证俱在,您可亲去查问。”
闽将军不一语地走掉,也没让兄妹俩起来。
等人走远之后,闽逸才提着后领把闽霁拎得站起来。
“不用跪吗?”
闽霁问。
“你何时这般乖巧?”
闽逸笑。
厚重的铜漏记录着时间的步伐,滴滴答答的声响在肃静的大堂里格外清晰。
闽霁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阿兄今日为何这般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