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逸徐徐叹一口气:“非如此,父亲不会下定决心约束夫人。”
说到底,只要月娘的地位不动摇,闽瑰婠就可以继续为所欲为。
闽霁细细摩挲着袖口的花纹,良久之后问出心中疑惑:“我实在不懂月娘有何过人之处。
回京当日,她穿一身鲜艳的边塞服饰,倒有几许风采。
但是,这点儿特色放在边关应该泯然众人吧!
再说言谈举止、脾气秉性、学识风骨……算了,阿兄直接告诉我吧,她有什么优点让父亲倾心?”
闽逸罕见地脸上泛起一抹羞红,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这……男女之事,你以后自然知晓。”
闽霁大胆地追问:“房中之事吗?”
“咳咳咳!”
闽逸咳得像凭空突犯痨病,快步走到门口观望,骂骂咧咧道,“闽峨这个鬼灵精,真是一点不打算冒头!”
闽逸已经尽他所能把事情闹大,但是月娘仍然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闽将军在查问清楚之后判定为小事一桩,而且兄妹俩给母女俩的教训已经足够。
闽将军甚至进宫求情,想要把这件事压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闽霁不知道父亲跟皇上怎么谈的,事后父亲满面春风,说此事已了结。
皇上却一脸不悦,把她召进宫,但又不说什么,就让她站在一旁看着皇上吃完一顿午膳。
皇上漱口完毕,站起身来,在屋内乱七八糟地转两圈。
软底鞋在木质地板上磨擦出细碎而持续的声响,揭示着他内心的焦躁与不安。
“朕想废了太子,宜早不宜迟。”
皇上语出惊人。
语罢,宫人立刻跪了一地。
“去把中书令那个老东西抬进宫。”
皇上下令,看起来真是打定主意了。
福海领旨下去,顺便把宫人们全都带出去,一时之间殿内只剩皇上和闽霁。
皇上烦躁得拨弄着扳指,说道:“我骂你爹是个糊涂的,我又何尝不是呢?太子胸无大志,却忝居高位,做多错多。
我们这样的人家不能随便疼爱谁,因为宠爱必定捆绑着权与利一起施予。
他受得宠爱,却未必能接住权与利。”
闽霁愣得好半天没回神,她做梦也没想到,给太子致命一击的竟然是闽瑰婠!
细究起来,他俩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