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深,当时瞧着却是触目惊心。
如今已然结痂,细细一条,掉痂后就可以抹祛疤膏了。
公子这才放下心,与她对视:“日后不许再自称奴婢,回京后我便向祖母和母亲说明,抬你为妾室。”
妾室二字一出口。
姑娘一双乌溜溜的瞳仁,微不可察的收缩一下。
苏檀僵住半边身子,我不做妾,四个字险些脱口而出,顿了顿又到嘴边转了个弯。
轻声道:“公子,念棠感激您的抬爱。”
“可是您如今尚未迎娶正妻,为声名着想,暂且还不可先行纳妾。”
“再说老夫人和夫人,亦是极看重后宅规矩。”
她伸手捏住沈修妄的衣袖,轻轻晃了晃:“念棠如今能在公子身边伺候已然心满意足,妾室之位,断然不敢肖想。”
姑娘这般温柔小意,懂事可人,一番话哄得公子心头熨帖至极。
沈修妄落在她下巴的指尖轻轻摩挲,拇指指腹触上姑娘樱色唇瓣。
他弯了弯唇角:“无妨,规矩都是人定的。”
可定,自然可改。
苏檀还想再说什么,公子俯擒住她的唇,将满腔柔情含入口中。
细腻的啄吻变为炽热深吻,姑娘满脑子只有两个字。
妾室。
她不愿做笼中鸟,永世囚于后宅。
忽地,又想到那位难产而死的可怜妾室芳娘。
心头涌起一股接一股的森寒。
上位之人一句保小,便能轻松扼杀一位鲜活女子的性命。
芳娘离世,还有父母为她哭一哭,送一送。
可若是换成她,怕是一个记得的人都没有。
她不能,不甘心接受这样的命运安排。
她不做妾!
情绪骤起。
姑娘的贝齿猛然咬紧,当即咬破公子的嘴唇。
咸甜的血腥味瞬间弥漫于两人唇齿之间。
沈修妄吃痛,眉头微蹙,撤开半身距离。
问她:“怎的了?”
苏檀垂下眼帘,方才慌乱不堪的心神,一下子被拉了回来。
垂在身侧的左手缓缓收紧指尖,她哑声认错:“奴婢方才忽然头痛,不该冲撞公子,还望公子恕罪。”
话音未落,又想到妾室二字,姑娘鼻头一酸,眼眶热,一时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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