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无动于衷的神情倏变,浑身上下都流泻出卑劣而残忍的侵略感,这样虚虚观去,倒是比‘白衣疯狗’更肖似一只狂性大的凶兽。
“裴细清,你躲得过初一,还能躲过十五吗?”
刷——!
!
众人还未看清,眼前划过一抹比白昼更亮的锋芒。
跑来通风报信的下属只觉得喉间一凉,连痛意都没察觉到,身躯就轰然倒地,头颅滚滚而下,撞在墙角。
血迹湿透了黑衣男子的靴。
“自乱其军,坐失其利,该杀。”
“主将死而自屈,无谋无虑,该杀。”
“乱、怯、溃、逃,该杀!”
黑衣男子收起长刀,踏过满地血迹,神情又恢复成无悲无喜的模样。
仿佛这一刀一息之际,剐去的并非是一条鲜活人命,而是一只待宰之豕,轻轻松松,如同收割草芥,贱得没有选择权。
他漫步走向至高位,侍从皆臣服,大气也不敢出。
“走吧,过几日就是月女节,这可是强掳肥羊的好年成。
趁着这几日清闲,我会把你们拨给第三军,让武师好好锻炼一番。
争取月女节和秋霜节,能过得更好。”
“谨遵昊勃极烈之命。”
那些随侍们恭恭敬敬道。
黑衣男子摆了摆手:“回去吧,过几日……有一批火器从燕京运来。
我们要尽早做好准备,绝对不能让这批火器被平戎寨现。”
“那群草莽刁蛮想守土,但皇帝软骨软脚,不过是垂死挣扎。”
“但如今,再来个搅浑水的白衣疯狗,指不定真能干出些惊天动地的事情。”
他沉吟片刻,又道:“这种脱事情展的变故,趁早掐死为妙。
绝对不能让他一颗老鼠屎,搅浑一锅粥。
我这就传信给老龟,想办法让镇北关总督动一动,最好……能让那天高路远的小皇帝知道,他费尽心思抓捕了五年的逆党,如今正大光明的回到了镇北关,还敢落草为寇,简直不把这个皇帝放在眼里,看那小皇帝还坐不坐得住。”
“最好能借此机会,把平戎寨也除掉。”
“没有平戎寨,边城防线也如一盘散沙,恰好雍祚崇文抑武,将帅都得看文史脸色,哈哈……到时我们长驱直入,直抵燕京,什么女人奴隶没有?”
诸位随从皆听得热血澎湃。
却有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众人的畅想。
“昊、昊勃极烈……”
“莫里什,莫里什大人听到阿雷德大人兵败身死,怒不可遏,带着两百随从跑了,直言要去十里亭找平戎寨拼命,为阿雷德大人复仇。”
一言惊起千层浪。
右眼皮跳了跳,黑衣男子眉头蹙了一下,道:“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