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赤心中怨气大,咬牙切齿道:“不知受了何人戕害,我底下兄弟皆腹痛难忍,我因早晨并未进水而逃过一劫,可他们……就连我在村中找来的大夫也束手无策!”
“怎会如此?怎么有人往水中下毒……”
华臻捧心,皱眉望向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的将士。
“掌柜早晨瞧见是一黄毛小儿,可恨让他逃了去,不然我定将他剥皮抽筋!”
莫赤提到的大夫怯声怯气向华臻投来目光,华臻会意,轻声问:“老伯,他们中的什么毒?为何无解?”
大夫无奈倾诉,“这位夫人,老夫、老夫没说无解呀,是这位好汉曲解老夫的意思了。”
莫赤忙道:“那你说的难办是何意!”
大夫道:“这毒好解,只要用束魂草熬成汤药服下便可,老夫说的难办是老夫的药馆中束魂草余量不多,这么多人中毒,需得大量的束魂草来解,束魂草虽遍地都是,可跟方兰草、灵花草等药草性状相似,难以辨别。
老夫的弟子外出,只有老夫一人,这得采到何时?”
“束魂草是何物?!”
“束魂草是卫国的一味草药,”
华臻开口,“将军莫急,这草药我识得,只需束魂草来解的毒物想必并不致命,只苦得众将士要忍上一忍。”
“老伯,我随你去采药。”
莫赤心一惊,“王后,怎能……”
“怎么不能?”
华臻并不多说,唤来期晚、苻笠,忙跟大夫出了客栈。
莫赤守在药山边,见华臻非但不娇气,反而采得比大夫更卖力。
很快,几人拿着满满的箩筐下山。
“您受伤了。”
莫赤接过华臻那筐时瞥见她指尖的腥红。
“不要紧,将军快让人去熬药罢。
我让人处理一番便可。”
华臻催促道。
莫赤放下箩筐,拱手对华臻重重施了一礼,随后飞快朝客栈奔去。
“期晚。”
华臻方才殷切的神情收敛,恢复了淡漠。
期晚从袖中掏出一只分量十足的钱袋。
大夫笑呵呵地收下,“多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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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休整后重新启程,苻笠掀开帘子坐上来,笑兮兮对华臻道:“今日那些士兵对我们客气了许多。”
期晚难得笑笑,将贴身包袱往苻笠那边递,“说明你倒是讨人喜欢。”
华臻将舆图摊开,“不出两个时辰,我们的人就要来了,做好准备,演好些。”
“王姬放心吧。”
苻笠侧身将怀里的金银饰拿了些出来塞进包袱里。
“哪来的?”
期晚问。
“我从那些抬嫁妆里拿的,这本就该是属于我们王姬的东西。”
苻笠瞪着溜圆的眼睛,“更何况,山匪来劫,还能置钱财于不顾?正好拿去给咱们养兵了。”
华臻微微勾起唇角,“苻笠越来越机灵了。”
期晚也笑,随后双手伸到华臻的手上,小心将她的手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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