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屋檐落在石板上,莫名让人觉得舒服。
她深深叹了口气,正准备躺下去继续睡,忽然窗外传来一声深重的呼吸声。
近的仿佛就在她身边。
田芷一下清醒了,看着隔着一层纸的窗户,被风吹地隐隐作响。
难道外面有人?
莫非是贼?
田芷有了上次被打晕的阴影,悄悄下了床,从屋里找了一根木棍拿在手里,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出去。
她的房间靠外,只转过一个拐角就能看到是谁。
就在她心砰砰跳时,只见漆黑的夜色下,一个低矮的人影靠在她窗户下面。
她眨了眨眼才看清是个男人,蹲在地上,三月的夜晚也是有些冷的,他颤抖着在檐下避雨。
田芷就这样举着木棍弓着身体靠近,那人察觉到有人,睁开眼后,田芷愣住了。
多亏她夜晚视力好,那双熟悉的眼出现后,她才怔怔地放下了木棍。
怎么会是他!
“你…你没走?”
田生额前的一点丝淋了雨,滴答顺着脸颊流下来,显得很狼狈,可他眼里的光却在黑暗下格外明亮。
他颤抖着站起身,粗布麻衣很不合身,袖子裤脚短了好些。
他眉头微微皱了,张了张嘴,迟疑道:“我。
不知道去哪儿。
我没有想做的事,他们都不要我。”
声音有些颤抖,很低沉,好像在哪里受了委屈。
田芷的手垂下,问道:“所以,你就又回来了?”
他点点头。
看来是去试过了,但他这呆呆傻傻又满身是伤的样子,确实没有地方会要一个这样的人。
田芷很想狠下心告诉他,你在我家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她努力想找到留下他的好处,可莫名收留一个陌生人,不说她自己难以说服,就是村里人知道了也要传些风言风语出来的。
停了许久,田芷垂眸,瞧见他裤腿边在滴水。
抿唇道:“那你干得了农活吗?”
田生点头,坚定道:“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