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姜一五一十地禀报。
宋言晚听罢眉目紧锁,皇后这一出可是把这城里的人都耍了一遍。
如果说五年前选定的太子妃是辛寻南,但因为辛府常年无长辈在家加之她对外身体孱弱而无法完婚一再延迟。
可如今辛寻南已慢慢脱离标签,两月后大军回城辛府届时如日中天,皇室理当推进,又怎么会传出魏兰珠堪当太子妃的谣言。
皇后此举究竟是她本意还是圣上的意思?
宋言晚揉搓着密信里造势二字,许久才一边烧掉它一边问道:“那几位是什么反应?”
“林荷说尚书府无人谈及此事,但林子德下朝后便急匆匆去见三皇子,夏家去见了魏源。”
柯姜盯着烛火一点点将信纸吞噬。
辛府,采菱如实汇报着宫里的消息。
自打辛寻南与魏兰珠离开皇宫,皇后便单独去了御书房,赵成虽未跟着进去,但里头服侍的小太监是他的徒弟,所以皇帝皇后说了什么悉数知道。
丞相府与将军府一文一武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不论太子妃之位落到哪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身为皇帝更是小心谨慎,一边顾忌着魏源的身份一边忌惮辛府功高震主。
辛寻南心里有些忐忑,两个月后大军回城辛府便将如炭火上的肉片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近几年与丰都的联系几近于无,唯有将辛府和皇室绑在一起才多几分胜算。
魏兰珠的心意又无法视而不见,可眼下这番情势于辛家不利,她不得不为。
同样的消息魏源自然也得了一份,但此刻他却高兴不起来。
如若只是个太子妃位那魏府还是担得起,可这背后还有皇子之争,兰珠卷入这样的争斗中祸福难料。
权衡之下,魏源决定静观其变。
而当下最坐不住的人便是三皇子凌远,这会儿儿正在林贵妃宫里。
林贵妃悠然点茶,他坐在旁边几欲打断,却还是隐忍不。
“谋定而后动,来,试试这江南来的新茶。”
林蔓递过去。
凌远不屑地瞥了一眼,坐在那不为所动,“父皇什么意思?”
林蔓轻笑,“他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他的宝贝太子挑剩下的再塞给你,美其名曰体贴孩儿的心意。
母妃在这宫里二十年,与皇后斗了二十年,孰弱孰强尚未可知,你可不能给母妃丢脸。
近日赈灾一事处置得如何?”
“都已妥当,重建房屋、输送粮食,如今慢慢恢复生机了。”
凌远严肃道。
林蔓露出满意的笑,可一想到太子选妃脸色就沉了下来,问道:“皇妃一事你可有打算?”
凌远思虑再三坦言道,即便丞相府的门客众多,得丞相支持便能得到朝中众多大臣的支持,但得兵权者得天下,所以太子和辛氏的联姻绝不能成。
林蔓见儿子已有主意,想到老皇帝没什么活头心下舒畅了许多。
只要她的儿子当上太子执掌兵权,她就是这宫里最尊贵的太后,到那时皇后也要仰她鼻息而活。
被惦记着的辛寻南猛地打了个喷嚏,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采菱上前来替她加了件披风,接过她手里的谷物去喂鸽子。
瞧着自家小姐单薄的身子,一阵酸涩涌上鼻头。
她是家生子,自有记忆以来便一直跟着小姐。
那年小姐带着她跪在床头,夫人紧紧地握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