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掌握三百密探和丰都众多朝臣的秘辛便能游刃有余,可现实却实实在在地给了一个教训。
凌寒猛然停住敲打桌板的手指,门外的杖刑也随之结束,辛寻南抬起头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哽咽道:“我愿意回宫。”
“嘘”
,凌寒堵住她的话,等守卫们一左一右把人抬上来后才慢悠悠地说:“阿南,把你刚刚的话再重新说一遍,我担心有心人听不明白。”
辛寻南蹙眉,可瞧见血肉模糊的小九和宋言晚时,她还是认命地重复了一次。
她深深地把头低了下去,不敢面对难以置信的宋言晚。
凌寒却无意放过她,心情愉悦地指着宋言晚乐道:“你可听清楚了?若是不明白,劳烦皇后再说一遍。”
宋言晚咬牙切齿地回道:“不必了。”
“好!
既然如此,皇后要朕放了哪一个呢?”
凌寒喜笑颜开地在地上的两人之间看了又看,“不如就宋言晚吧,比起太监自然身份要高贵些,况且太傅曾对朕有授业之恩,理当回报。
嗯……不妥,小九虽比不得太傅之子,但也是本分之人,若朕不问缘由便随意处置,难免寒了宫人的心。
说起这些朕的头痛病又犯了,还是交给皇后来定夺。”
他随意挑拣决定生死时的无所谓让辛寻南心如死灰,一阵污秽翻涌而上的不适感瞬间侵袭大脑。
凌寒紧张地凑过来轻拍后背,唤人端来热水候在一旁以备不时之需。
辛寻南蓦地推开他的手臂,毫不掩饰面上的嫌恶。
他似没瞧见一般依旧暖心关怀,一边捧着热水一边用余光扫着怒不可遏的宋言晚。
地上的人越是生气,他越是掩藏不住眼中的笑意,任凭辛寻南如何推拒,他都甘之如饴地凑过去。
“喝点水。”
辛寻南再度推开,抗拒地后退,拉开距离,打量着宋言晚的神色。
凌寒冷脸将杯子搁下,转而对着无心看戏的小九说:“你想活下去吗?”
小九重重点头,他不过十三,还没有见识过他们说的贵人赏赐,甚至连填饱肚子的感觉都还不曾有,他想活下去!
凌寒满意地勾了勾唇,“那你求求她,只要她选你,朕就放你回去。”
小九迟疑地看着左右为难的辛寻南,眸间闪烁的亮光让人无法忽略。
很快他又看向身侧替自己挨打的宋言晚,百感交集。
他想活下去,想试试在皇宫的好日子。
“陛下也会放宋大哥回去吗?”
小九垂下头,细如蚊声。
凌寒爽朗一笑,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宋言晚转而叹道:“一个孩子都这般懂事,阿南,轮到你选择了。”
辛寻南望向宋言晚,只见他默默摇头示意先救小九,她又跟着看向已经支撑不住的小九,撇过脸说:“放了小九吧。”
“都听见了吗?皇后所言便是朕的旨意。”
凌寒心情甚好,悠闲地迈着步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守卫将小九带了下去,事情落听,辛寻南和宋言晚不约而同地交换眼神,这深院高墙暂时是出不去了。
凌寒不合时宜地打破这种宁静,唤来郑义满不在意地指着他身上的宫服道:“去,给宋总管找一件合身的换上。”
郑义吓得立刻跪地,委屈地说:“陛下,老奴不知犯了何错?”
凌寒无谓地摆手,笑道:“瞧给你吓得,朕口误,应当是宋副总管,以后他就归你了。”
郑义犹犹豫豫,“老奴这样的人都是残缺的。”
凌寒看了眼一触即炸的辛寻南,收了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