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得久了,姜初妤下了马车,在周围踱步活动腿脚,忽然听到有人说——
“不知道定远侯以后会娶哪家的小娘子为妻。”
“哎,我记得他是有婚约的来着?”
姜初妤闻声身子一顿,脚尖都绷紧了,几乎不敢落地。
她屏息凝神,却听另一人嗤嗤一笑——
“你说的是跟姜家那个?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怎么可能成!”
军队浩浩荡荡地进了军营。
顾景淮顶着燥热的艳阳走了半日,内衫已染上薄汗,却来不及换下,与副将指挥着安顿众将士。
这时忽然有人来报——
“将军,在辕门处捉到了两个女子,鬼鬼祟祟的,很是可疑。”
“人呢?”
“绑在门柱上了。”
辕门的门柱十分粗,姜初妤的双臂向后展也握不住双手,呈一个“十”
字被绑在红柱上。
幸好军营偏远,地处开阔,没有什么人路过。
她们面朝着军营外,也不算示众,只是看守的大哥盯着她们嘿嘿笑,有些瘆人。
姜初妤生得水灵白净,衬得黛眉黑瞳更为惹眼,樱唇微微露齿一笑,轻易便能勾人心魄,可眼底的气质却是清澈的,正是芳华正茂的年纪。
此时她却恨不得把脸涂花,让他再瞅!
“我真是来找人的,定远侯认得我,你不信可以带我去见他。”
姜初妤还想试图通融,可那将士忽然正了脸色,向她看不见的后方跪下低头行了一礼。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走路几乎没有声响的人从柱后绕了过来。
男人眉眼疏离冷峭,面容轮廓比年少时更干净利落,右手搭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配着一身霸气凛然的甲衣,真当得上“王侯将相”
这四个字。
他浑身的压迫感逼人,站在她身前,身影落在她身上,衬得她素净的小脸更加白皙。
慌得。
与此同时,顾景淮也在打量她。
眼前花容失色的女子穿着一身褐色罗衣配嫩黄色的曳地裙,衣上刺着山茶花,金丝银线交映生辉,配着并蒂海棠步摇,倒是与京中寻常的娇俏女子没什么不同。
他示意手下松绑。
双臂自然垂落,姜初妤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讷讷的:“民女见过顾将军。
可否,单独跟您说几句话?”
艰难地说完,她咽了咽口水,眼神示意春蕊先走开,又期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