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之见宋时书愣神,于是唤道,“可是想起什么?”
“没有,”
宋时书回过神,“太多年了,谁又记得清,南部十六城,江南占九,十一年前以渠州为,或许如周郎君所说,只是,到底都过去了。”
“这怎么能过去呢!”
周凌之有些愤慨,“宋娘子年幼不知渠州事,我常随母亲回渠州,算是在渠州长大,一夜之间,满城皆亡,当时南邑已败,却突然冒出南邑余孽来,还将赫赫威名的渠州军屠尽,连一城百姓也被杀尽,后来,南邑余孽被除去,南邑至此灭国,绝无卷土重来的可能,没过多久,先帝驾崩于回京师途中,陛下登基,安阳侯总管南部,却再也无人提及渠州城破一事,就好像从未生过,宋娘子或许不知,曾有不少人在渠州和安阳侯府门前请命,请京师彻查渠州城破一案,可最终,这些人都没了踪迹,至此,不了了之。”
没想到,她离开渠州后,还曾生过这些事,上一世,自陈小娥案起,她查了近两个月,才弄清楚当年究竟生了什么。
渠州军勇猛,秦亥为解昌平帝濯州之困,万般无奈之下才调了渠州军,昌平帝李瞻也因此赏识渠州军,后来,渠州军更是大败南邑王军,秦亥身为兵部侍郎,一心想夺取军权,于是联合南邑余孽同当时手中有兵马的安阳侯,也就是秦亥兄长秦俐一起,屠了渠州城,事后又将南邑余孽赶尽杀绝来交差,也因此,秦亥升任兵部尚书,安阳侯秦俐留在了南部,以至李珩登基后,秦俐直接总管南部事宜。
现在的南部就是秦家的天下,秦俐又将南部军权尽收于安阳侯府,李珩也曾动过收回南部军权的心思,可实在奈何不了秦俐一点,哪怕如今南部民不聊生,也无可奈何。
不过,宋时书上一世倒是没将心思放在秦俐那一边,一是秦俐远在江南,二是当年之事乃是秦亥策划,比起这个兄长,秦亥才是秦家实际的掌权人,事实也证明,秦俐根本没有能力总管南部,虽收拢军权,但这些年民间组织不少,皆以安阳侯府为敌,秦俐无能,安阳侯府岌岌可危。
甚至,宋时书推测,秦亥一直未出手帮助这位兄长,就是想让秦俐知难而退,这样,他就可以安排自己的人去南部,但秦俐也重权,始终不愿放手,哪怕是这一世,宋时书也觉得,秦俐迟早有一天会死于南部百姓手中。
从房间出去,宋时书思绪不断,听了周凌之的话,越来越多的记忆涌入她脑海中。
裴邵生瞧了半天,眉头微动,渠州之事他自是清楚,顾离让他带宋时书见周凌之,难道就是为了这个?那宋时书又是什么人?
他离开顾离身边三年,很多事都不清楚,但有些事,只要多看看,也就明白得差不多了,比如,眼前这件事。
“宋娘子这副模样,是在为渠州那一城百姓感到悲哀吗?”
见宋时书低头不语,只慢慢想前走着,裴邵生问。
宋时书停下脚步,直面裴邵生,这人果然聪明,才这么一会儿,只怕已将她的身份猜出一半来,所以,不管顾离一开始知道多少,现在,也该知道了不少。
“裴郎君,我们还是先去北城看看小王爷吧,那些陈年往事还是等有空了,再查也不迟。”
不知顾离这时候让她见周凌之几分用意,但终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裴邵生一愣,张了张嘴,又想了想,才道:“这是自然,只是宋娘子莫误会了小王爷,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顾离又是哪样的人?这么久了,除了清楚顾离一心为境北,好像还没什么,是一定的。
她轻声道:“走吧!”
不过如裴邵生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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