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并不在意地直起身揉了揉脸,将那枚舍利珍之又珍地放入怀中。
他记着晏渠山说:“我见了公子,心中无比欢喜,公子想要什么、喜欢什么,我都恨不得捧到公子跟前来任你挑捡。”
萧麒如何不知道这多半是句假话,可纵然是假话,也是平素第一次有人这样待他,足以他翻来覆去的在心中甜蜜良久了。
再说晏府。
晏渠山回去便将自己遇着皇子之事告知于晏良,晏良听说那是皇子,先是欣喜万分,忙问道:“是三皇子,还是四皇子?”
晏渠山一愣,老实答道:“说是二皇子。”
晏良便顿时泄了气,“怎么是二皇子。”
晏渠山道:“敢问父亲,二皇子有何不妥?”
晏良叹了口气,便将其中瓜葛细细讲予晏渠山听,晏渠山听闻萧麒并不尊贵得宠,也是气馁。
可夜晚在床榻上转念一想,又认为这萧麒身上也并非有利可图———
皇上子嗣不昌茂,这么多年,就这么三个皇子,还有个宫女儿所出的大公主,便再没有皇嗣——
据说,都是皇后在暗中下手,可是皇上碍于余中钦,也不好深查。
萧麒现在虽说无权无势,但他母妃的父亲是武国公,兄长又是骠骑大将军。
武党对余中钦向来是深恶痛绝,定然不会扶持皇后所出的三皇子。
萧麒虽然只是个哥儿,可假以时日,他未免不能同三皇子一党抗衡——
三皇子同薛恭文关系亲密,他是暂时攀不上了,可那萧麒……他想起了那小孩晶亮的眼,便知道他虽傲气,却是个不谙世事的。
皇子再怎么不得宠,可他到底是皇子,身份总是不同。
若他能与萧麒有什么干系,那么日后必然如借东风,青云直上。
等得了功名后再观望局势,做个两头都不得罪的聪明人,那么,不论未来谁登上皇位,他晏渠山,都有得富贵。
他这样打着如意算盘,便打定主意要跟那三皇子攀上关系,可皇子哪是他一个六品小官之子能见着的?只能等,等时机到来。
于是,这一等,便是三年。
这三年间,生了三件大事——其一,安定侯府小世子薛恭文,成了三皇子的伴读。
其二,工部员外郎之子晏渠山,考中了举人,夺得解元,作的诗文也流传甚广,一时间才名在外。
其三,塞外传来捷报,皇上龙心大悦,将在宫中大摆宴席,邀请上京中六品以上官员携妻子赴宴。
这日便是赏花宴,京中有头脸的人物都精心妆扮,乘着轿辇一早便前往宫中,夫人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