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倒是听风就是雨了。”
萧君迁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斥责,可他面含笑意,分明是认同萧离的想法。
“家主一向看得远看得准,萧离听家主的,保准不会出一丁点差子!”
萧离也笑了起来。
萧君迁听得这话也轻笑了下,抬手朝萧离轻挥了下,萧离立即会意,于是行礼告退出门去了。
解苓儿又下意识地朝萧离的背影看了过去,她这个动作却是引来了萧君迁的注目。
“看什么呢?”
萧君迁开口了,语气淡淡的,似是隐着一丝不悦。
被他冷不丁的这样一问,解苓儿倒有些心虚了,赶紧将眼光自门口收了回去,转脸过去见得萧君迁冷着脸好似有些不高兴,她只得有些尴尬地轻笑了下,口中却是道:“我在琢磨家主和离掌事说的话呢。”
“什么话?”
萧君迁冷声问道。
“为什么不在庆城设清宜堂分堂,而非要去越州设,这与当朝相爷又有什么关系?家主怎么又知晓越州马上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解苓儿看着萧君迁问得一脸的疑惑之色。
原来她在琢磨这事,萧君迁听得这话似是松了一口气,顿了片刻才开口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富贵不还故乡,如锦衣夜行?”
“嗯,在书上看过,是西楚霸王说的。”
解苓儿点头答道。
“当朝新相秦玉,为人狷巧且好大喜功,他为相之后,曾在圣上跟前进言,力邀圣上去他的家乡越州巡游。
圣上虽暂时未应,但相信以秦玉之能,游说圣上越州之行只在早晚。
届时越州势必要大兴土木,而越州的人力物力有限,根本不足以支撑如此大的工事,这对于其周边州县来说,却是一个极好的商机,到候各商户、能工巧匠以及三教九流皆会涌入越州。”
萧君迁耐着性子为解苓儿仔细解释了起来。
解苓儿听得这才恍然大悟,看向萧君迁的眼神内也有了一丝佩服来,她上前一步面上浅笑盈盈道:“人吃五谷杂粮,总会有个头痛脑热的,这入越州城内的人多了,药铺医馆的需求便也要多起来,清宜堂赶在此之前于越州设立分堂,便算得未雨绸缪,占得先机了。”
萧君迁听得点了点头,见他面含轻笑一脸愉悦之状,解苓儿不由得胆子大了些,口中紧接着道:“圣上出巡,宰相荣归,可谓是百年难遇。
到时候,要是能跟着离掌事去一趟越州,去亲眼目睹这一盛事就好了!”
解苓儿是半开玩笑的口气说的,可萧君迁一听这话,脸色竟是黯了下,瞥了她一眼,没有接着话,只状似无意般地问道:“你觉得……萧离如何?”
“离掌事嘛,人生得好看,又是个聪明能干的,当真是个百里挑一的人物!”
解苓儿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道。
萧君迁哪料到她不仅答得贼快,还用了“百里挑一”
这样的词来形容萧离,一时间心里就极不舒服起来,面上又不好作,只得伸手拿起几上的茶盏,递到嘴边一口气喝了好几口。
“家主,您这是渴了么?我再去给您续些水来?”
解苓儿见状赶紧很是贴心地问道。
“不必,喝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