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娆一句话未说,也未正眼看他,直接绕到车后打开货箱,从上面拉下来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谢安南一眼就认出那是他的狙击手,6娆掂了掂那支枪,架在身前瞄准了谢安南。
在场的所有人呼吸都停了,谢安南压制住眼底的惶恐,立刻将枪头对准杨彻,说:“你就不怕我杀了他?!”
“你大可以开枪试试看,你了解我的枪法,而且我看他也不怎么怕死。”
6娆显然没有收枪的意思。
谢安南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哀伤:“6娆,只有这样你才肯见我,你见了我就要拿枪对着我么?”
话音未落,一声枪响,子弹擦过他的耳侧,打在他背后的监控屏幕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谢安南瞪圆了双眼,他的手下也没料到6娆真敢开枪,立刻躲得更远,生怕波及到自己。
一群不成大器的东西,6娆唇角一勾:“你这几年在缅甸做什么勾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管,不是我讲情义,是因为我知道你掀不起什么风浪。”
杨彻怕她再开枪,拖着身体一步步挪到她身边,他垂着眸子,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6娆不知道他怎么又道歉了,谢安南是为了逼她出面才绑了他,这件事算不上他有错。
不管什么事,他都先和她认错再说,这么会审时度势的一个人,一年多也不肯向她服软,她以为骨头有多硬呢。
真是莫名其妙。
她低头,看见他鲜血淋漓的手指,指甲被拔光了,就像她在赌场见到过的那种。
她皱了一下眉,把枪收了起来,对谢安南说:“以后少在我这儿现眼,看见你就烦。”
谢安南脸上的表情仿佛碎裂了。
6娆碰了杨彻的胳膊一下,示意他跟着她,刚转身就听到谢安南在她背后说:“你现在肯来捞他,当年为什么不肯帮我?我这次回来,如果只是好好地请你喝一杯咖啡,你会愿意来么?”
6娆微不可闻地“啧”
了一声,不耐烦地回答:“你偷了我的东西,我没送你去蹲大牢还不算帮你?你要我怎么帮?求你多偷一点?你是不是有点太自以为是了?”
谢安南看着她的背影,心想,怎么连时光都对她宽容,蹉跎所有人,只留她光鲜年轻。
手下问他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么,他摇了摇头。
能见一面已经很好了。
他赌6娆会来救杨彻,可他从来没这么希望自己赌输过。
他在6娆身边八年,如果不是因为当初他爸爸借高利贷他们全家走投无路,他偷了6娆几千万去还债,如今陪在她身边的应该还是他,几千万而已,八年的真心。
她可能惯会迷心术,不然怎么会叫一个在她身边没几年的人就这么死心塌地?心甘情愿为她受侮辱。
他听说董文秋一怒之下拆了扈东擂台的事,不愿意相信6娆身边又多了这么一个人。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断了一半的小指,她看见他拔了杨彻的指甲会不高兴,却不问问他那几年在外面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他还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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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6娆一路颠簸地把车开下了山,杨彻伤得太重,再加上谢安南给他打了麻醉,他终究没撑得住,半途睡着了。
突然一个急转弯,他的头往中间倒过去,6娆瞥了他一眼,空出一只手托住了他。
杨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