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京中过来的奏折已经堆满了半个马车,要是不赶紧看完,只怕他们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
萧景羲加快速度,朝着如山的奏折伸出了手。
这一夜,无人入眠。
东方见白时,欧然一脸疲惫木然回来了,身后跟着一长串五花大绑的“粽子”
。
院子里根本站不下,在萧景羲的指示下,欧然又顶着一张死人脸被迫征用了临近的两间屋子,将人塞进去。
护卫们把屋里的桌子抬到院子中央,摆上太师椅,又在旁边安置了一张小桌。
挑选了一名识字的护卫充当书案,负责记录。
准备妥当后,萧景羲换上月白色的锦袍,束发顶冠,一副贵气凌然的模样端坐在桌前。
身旁的护卫奉上备好的热茶,他接过抿了一口,吩咐道:“带上来吧。”
欧然立在他身后,朝着院门口的护卫打了手势。
木门缓缓打开,矮胖的中年男子被押入院中,他垂着头,蓬乱的头发挡住了他的面容。
衣衫褴褛破旧如乞丐,脚上却穿着一双黑色缎面的布鞋。
萧景羲扫过他身上略显可疑的脏污,瞬间明白他被护卫盯上的原因。
这些人还真当别人都是傻子,连表面功夫都做不规整。
一时间,他不知是该庆幸贼人的奸计粗鄙,还是该恼怒地方官员的蠢笨。
如此不加掩饰的骗局都能引得他们上钩,真不知是大夏的悲哀,还是他的伤怀。
矮胖男子跪在地上,刻意佝偻的身躯不住地颤抖,口中哀嚎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