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万一边长吁短叹,一边苦哈哈地刷盘子。
但他的动作实在太慢,往往是刚刷完一个,就会有两三个新的被放进来。
积压起来的餐具塞满了水池,就只能往一旁的料理台上堆。
盘子叠碗、碗里扣杯子,杯子上又罩着盘子……
锅碗瓢盆建造出一座危险的高楼,只肖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打破期间微妙的平衡。
终于,在一个小勺子被塞进两碗间隙的时候,“哗啦”
一声——
正在外面忙着收桌子的刃忽然感到右臂传来一阵裂痛,他手下意识地一抖,一个盘子就这么摔在地上,裂成了三瓣。
周围的顾客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而目光中心的刃却对他们的观察毫无感觉,他愣愣地转动手臂,将疼痛的地方凑到面前。
不知为何,在他感到疼痛的地方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红痕。
没有伤口也没有血迹,只是一道带着痛感的痕迹。
这是……
刃忽然反应过来。
他迅转头,视线扫过店内的客人。
在确认没人露出异样的表情或者痛呼出声后,他迅跑到后厨。
果不其然,后厨一片混乱。
五个炉灶孤零零地在那里烧着,本该在前照看的巴卜夫人正一脸焦急地蹲了下来,她的眼前,安托万一脸痛苦地捂着胳膊,有鲜血从他指缝间流出,滴滴答答地在地面瓷砖上积出一小洼。
水池里、操作台上散乱着大片的碎瓷,有几块看上去像是盘子一样的碎片边缘沾着血,裂在安托万的脚边。
事情的真相一目了然。
听见厨房门口的动静,巴卜夫人立刻抬头。
“刃先生,”
女人焦急地向他招手,“你快过来按着他的伤,我去找医药箱。”
不用巴卜夫人安排,刃已经迅上前。
女人见状,立刻起身让出位置。
在巴卜夫人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刃留心瞥了一眼她的胳膊。
可惜在后厨忙碌的巴卜夫人穿的是一件长袖,并没有将手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