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闻言不解,低头望向脚下一块块零星分布的鹅卵石。
襄荷道:“姑爷说笑了,这是我们家大小姐去年刚吩咐铺的路,可新着呢。”
裴珏却不再多言,淡淡道:“走罢。”
襄荷闻言转过身继续带路,只是心底暗暗翻了个白眼。
这新姑爷真是没事儿找事儿!
……
待到快要到晚香堂时,襄荷却让另一个小丫鬟引裴珏去了姜父的书房。
“夫人说和二小姐有些体己话要说,请姑爷暂去老爷的书房歇息一会儿。”
姜姒点点头。
襄荷上前扶上轮椅,不料却被避开。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姜姒温声道。
襄荷伸出的手尴尬地滞在半空中,闻言也不勉强,笑了笑,“是。”
只是跟在姜姒后面时,却悄悄地撇了撇嘴。
不乐意拉倒,她还省些力气呢!
二人很快便来到了晚香堂,姜姒却在姜夫人的屋前停下了。
落在几步之外的襄荷隐晦地瞟了瞟房前约莫两掌高的门槛,心下暗笑装作不知,语气故作疑惑道:“二小姐不进去吗?”
姜姒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你自去忙吧,我和夫人单独说会儿话。”
襄荷干脆利落地福身告退。
院内一时之间只剩落叶飒飒的动静。
半晌,屋内传来姜夫人不辨喜怒的声音,“你要在外面待到何时?”
“待到母亲想好如何和我解释那封信的时候。”
姜姒淡淡道。
片刻,脚步声响起,姜夫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你这是在怨我?”
“请母亲安,母亲言重了。”
姜夫人望着端坐在轮椅上的二女儿,眼神复杂,“我并非疑你,只是……”
“只是我刚稍稍透露出对瑶姐姐的怀疑不久,她便失踪了。”
姜姒截过话头道,“到底为何母亲会第一个想到与我有关系呢?为何不能是瑶姐姐自己贪玩溜走了呢?母亲到底知道些什么?”
姜姒面上不动声色,但掩在衣袖下的手却因紧张而早已攥紧,话里带着明晃晃的试探。
“那天,我见着瑶姐姐好似也去了城外寺庙,她是去……”
“过去的事何必再提。”
姜夫人迅打断未尽之语,视线扫过空无一人的院落,确定无其他人后才继续道,“裴瑾已死,裴家都不再追究往事,你又何必非得掀起这汪池水搅得大家都不安宁?”
似是瞧见了姜姒脸上的冷淡,姜夫人缓和了语气,语重心长道:
“裴家老爷已来信给我言明6氏那个疯婆娘所为,他们家也愿意将错就错来弥补,少夫人的位子非你莫属,以后裴府的中馈也会交到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