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到底还是顾忌着裴珏身上的伤,佯装淡定,而后手腕撑在榻边一用力便坐起了身,装作嫌弃的样子指着门外,意思不言而喻。
“表妹要换衣裳?”
姜姒瞪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青年真诚问道:“我不能看么?”
她闻言,剜了他一眼,拽着青年的袖角将人赶出了门,然后迅简单梳洗了一番。
正当她坐在桌边掀开食盒时,门外传来两下敲门声。
“进来。”
她头也不抬,正疑惑地看着食盒里尚散着热气的菜肴——
豚肚鸡、云三丝、油煸笋,还有一小碗莲子羹,饱满嫩白的莲子和桂圆在巴掌大的小盏里瞧着甚是可口。
而这些,明显是府内大厨房的手艺。
“6氏身体不适,已重回静院清修静养。
这段时日,委屈你了。”
姜姒抬眸刚好与进屋的裴珏视线相撞,交错间,有什么心照不宣。
不过,这副正经的模样她居然开始有些不习惯了。
她应声,摆好了碗筷邀请,“一起吃点?”
裴珏颔坐下,修长的手指拾起筷子,却是先夹了一块笋片放入了她的碗中。
“这是府上从城外庄子上新采的冬笋,多吃些,太瘦。”
姜姒瞧着碗里白生生的笋片,刚想纳闷这不是挺肥嫩的么,接着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她瘦。
在汾阳祖宅里被青年夹了堆成小山的满满一碗菜的场景又好似重现了。
她礼尚往来地也夹了块豚肚过去,“你也吃这个,滋补。”
裴珏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瞧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夹起那块豚肚放入口中。
“确实滋补。”
姜姒茫然:怎么那眼神怪怪的?她有说错什么吗?
二人用完膳后,便一齐去了隔壁的书房。
桌案上摆着墨竹的那片金叶子,以及墨菊送来的姜瑶所写信的誊抄。
裴珏道:“我已派人去查过当年的那批金叶子。”
姜姒表示愿闻其详。
“当年,除去少监之外,还有统管整个军器署的军器监以及工部尚书也得到了赏赐。”
“所以你的意思是,贿赂墨竹的人可能与这些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