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凉凉一道:“众爱卿,如今可还有异议?”
众臣被其吓得不敢再多言,只得在内心唏嘘小小黄毛丫头妖言惑众、感叹东澧早晚要亡,虽是这般想,但众臣还是作揖,齐声回道:“臣等不敢。”
任关山俯下身,答谢隆恩:“草民,谢陛下隆恩。”
下朝之后,任关山便被孙渊一道指令派入皇后寝宫,她谨遵指令,在皇后大丫鬟的指引之下来到坤宁宫。
坤宁宫位于东澧皇宫内廷中沿,为三宫六院之,富丽堂皇,华贵无双,当是后宫妃子身份的要象征。
任关山被引到后院一处竹亭内,无意抬眸,着一身鸾鸟朝凤简衣的皇后与贴身侍女压颈喂鱼的画面便映入眼帘。
大丫鬟驻足垂,双手贴合,别在腰间作礼:“请任大人在此等候片刻,待奴婢去通报一声,去去便来。”
“那便有劳姑娘了。”
任关山不动声色收回视线,低了下头,礼尚往来。
“任大人客气了,这是奴婢应做的。”
言罢,大丫鬟便转身款款走到皇后身边,捂手对其呢语一句。
皇后似若会意瞥过来,对上蒙着白布的眼睛,怔了怔,似是透过她看见了另一人,而她一眼过后又别过去,朝大丫鬟笑着小幅低头,表示她已知晓。
随后,皇后便启步走向她,身后的二名侍女低头紧跟其后,当皇后踏入竹亭之际,任关山迎上去,双膝跪地,双掌相叠,仰望一眼皇后,后而鞠躬行礼:“卑职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赶忙弯腰,扶她起来:“任大人快快请起。”
任关山有意与她保持距离,曲膝借地面支撑之势而起。
她察出她此举之意,也未怪罪于她,只撩起裙袍端正坐于石凳之上,任关山顺势后退一步,垂头静待。
皇后端起桌上茶杯,抿了口茶,又看向她:“任大人可知陛下为何将你派入本宫这坤宁宫么?”
任关山回:“回皇后娘娘,卑职不知。”
皇后柳眉轻蹙,似是不解:“任戈生前未曾于任大人道说过本宫麾下的亲王世子么?本宫还以为,你们关系甚好。”
说至亲王世子,任关山便更陌生了,她往日偶尔进宫也仅是看望阿姊,并无接触过所谓的亲王世子。
那世子兴许是不怎亲人,既养在皇后麾下,又在阿姊眼皮子底下,她竟一回亦未见过。
任关山敛去不该有的飘散思绪,又回:“回皇后娘娘,卑职与长姊关系甚好,但长姊确是并未道说过世子殿下。”
皇后若有所思地放下茶杯,后而站起身:“倒也无妨,你且随本宫来,本宫带你见见他。”
“诺,皇后娘娘。”
……
坤宁宫后花园内,绿意盎然,百花争春,任关山随皇后及其贴身丫鬟走过鹅卵石小径,穿过长廊,来到此地。
皇后边带着任关山走边为她说着那小世子以往之事,言谈之间尽是惋惜怜爱,可任关山听来倒生出鄙夷之色。
北疆亲王嫡长子,竟活得如此窝囊?
如若换作她这般毫无作为,又极为窝囊,早早便自戕了,怎还会苟延残喘至今?简直招人笑。
任关山这般想着,但还是依规矩违心回了皇后。
二人就如此你一言我一语地走了一路,形形色色的奴仆身影携落请安之声,又擦肩而过,随风而去。
二人说话往来间,不自觉便到达了一处亭院,皇后停下,任关山也跟其停下,身后的贴身丫鬟亦然。
任关山未语,静待下文。
皇后指了指亭院后的假山:“任大人瞧见那处假山了?”
任关山看过去,回道:“回皇后娘娘,卑职看见了。”
皇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