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尽快启程去庐州,那批军饷恐怕已经找不回来了,但三州消失的赈灾粮不能不追。
今年冬天,北边恐怕还是吃紧,我们的将士如果再吃不饱,怕是要出大事。”
“行吧,哪天走啊?”
谢昭沉声道:“明日,既然不是那位姑娘的问题,我把马给人送过去,全当赔罪了。
之后便启程——那马还活着吧?”
杨策咂咂嘴:“那马好得很,你可快去吧,晚了该见不到人家姑娘了。”
谢昭牵马出来的时候,慢半拍反应过来杨策的表现为何那么古怪,摇了摇头。
他说他完全没有那种心思,杨策必然不信。
可是大魏风雨飘摇不提,他周围亦有许多人虎视眈眈。
远有外忧,近有内患。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还有谈情说爱的雅兴,未免心太大了些。
再者说,他与那姑娘,并不相熟。
其实单方面与谢昭很熟的沈妙妍,此时正被平阳侯夫人纠缠着。
“你手中伤是哪来的?你是不是偷溜出去了?”
沈妙妍:“……”
她的偷梁换柱之计本来完美无缺,她完成了禁足的惩罚,收获了不被打扰的一个月,还不会耽误外面的事,多好?
但她前日惊马,手受了伤,好巧不巧地,平阳侯夫人今日来找她画花样子。
她不需要多问就知道,这种事,一定是沈微月变着花样搞出来的。
而且,多半又是打着“姐姐在房中多日,未免无聊,不如找些事情来做”
之类的借口,来压榨她的劳力。
谁不知她设计的花样精致漂亮?
若非如此,沈微月也不会三天两头地找由头来要她新做好的衣服。
沈妙妍想到什么,指了指角落一只破损的花瓶。
其实那只花瓶已经破损好久了,但她敢打包票,平阳侯夫人不会知道这件事,毕竟她已经许久没有来她房中了。
她对母亲的形象从书中落到实处,凝成了平阳侯夫人的样子时,她便不再期待来自母亲的爱意。
但她万万没想到,她的父母居然能狠到那种地步。
她永远记得,魏麟派来抓她的人,信心十足地笑着,看着她询问平阳侯府门口的管事,再看着她彻底垮下腰背。
“你莫要在这里冒充二小姐,二小姐明明身体抱恙,只能于府中休息,无法接见外客,哪会像你这般在外面随意走动?”
她的父母,就这样轻飘飘地,放弃了她。
即便他们知道,她可能会死在魏麟手里。
或者说,他们就是因为认定了这点,才对外那样宣称。
果然,平阳侯夫人没有意识到那花瓶的事,只是漠然地挤出一个鼻音,充当对她解释的回复。
随后,她把布料扔到沈妙妍的床上。
“你带她出去一次,害她受伤不说,还大病了一场。
病好起来,还记得为你求情。
六皇子邀请她一同参加诗会,你为她做件衣服当作赔礼,我便解了你的禁足,这件事就过去了。”
沈妙妍心中有些烦躁。
沈微月真是克她吧?
早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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