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听到沈熹微的话,喝茶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你想要问什么?”
姚亮问道。
“你在文章中写道,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
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
在这篇治国论中你强调了富民的重要性,也举例了历史上那些因民不聊生而引的社会动荡,以及因国家富强、民众富裕而实现的长治久安。
可下官愚钝,你在文章后所写的富民之法,似乎有些笼统,下官斗胆请问,具体的富民策略又有哪些呢?”
听到沈熹微这样问,姚亮似乎有些为难,他之前是背过朱孝武的文章,可时间过去了好久,他都记不清到底有没有写过这些了。
“状元郎可是忘记了自己写过的文章?”
沈熹微的这声状元郎可是真真的在嘲讽姚亮。
“就算是吧,那又怎样?那篇文章那么长,我写了那么多内容,有些细节记不太清了也是很正常的。”
姚亮这样为自己辩解。
“不生粟之国亡,粟生而死者霸,粟生而不死者王粟也者,民之所归也;这句话也是你写的,你可还有印象?”
沈熹微又问。
“沈侍郎,您是否想用背诵的方式来验证这篇文章是否为姚某所作?”
姚亮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实不相瞒,文章确实是姚某所写,但在下必须坦言,由于文章数量众多,有些细节在下已有些许遗忘。”
“粟也者,财之所归也;粟也者,地之所归也粟多则天下之物尽至矣。”
一直默不作声的章云天说出了下句。
这让在场的人都惊愕不已。
李赋质疑姚亮道:“姚亮,你说你记不住下句,然而章云天却能够说出来,这是何故?”
姚亮反驳道:“都是章云天瞎编的。”
“哼,这是右相大人亲自誊抄的你的考卷,上面的内容写得一清二楚。
章云天刚才所说的,正是你在考卷上所写的那些内容。”
李赋随后命令侍卫将考卷展示给在场的学子们观看。
侍卫手持试卷,站在学子们面前,学子们纷纷睁大眼睛仔细查看。
“果然是一样的。”
“姚亮,你可不要说是章云天在考场的时候偷看你的试卷啊。”
李赋冷笑道。
“章云天,你来说说,你是怎么知道下一句的。”
李赋问。
“孝武是我的密友,我们之间经常私下探讨国家的现状和未来。
这段话正是他在陇西任职期间,因贪污问题被揭露后对我所说的。”
“姚亮,你要是不信,本官还有证据,这是朱孝武还在听学的时候所做的文章,上面写的和你在试卷上写的有五六分相似,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