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年纪不大,也就比清江大一点。
母是个感性的人,当即眼眶热,她不敢想自家那个孽子如果是三公子这副模样,自己会多伤心。
连吃饭都费劲,真是难养。
她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难养的崽。
冯婆子倒是不多说,直接拉着两个孙子量尺寸。
“说好是不要钱的,说话要算话。”
母看自家儿子似乎有话要说,连忙将人扯到一旁。
“不许说话,人家三公子难得高兴,三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啊?”
清江一头雾水,他娘今天怎么了?居然会占别人的便宜?
姚家兄妹二人想推辞,也被朱砂用同款言语说服。
一时间,大部分人看秦钰都带着同情。
命短缺爱没朋友,真是个可怜人。
秦钰什么都不知道,他还在考虑中午吃什么。
清江也不知道,心思就没放在那些悄悄话上,没兴趣仔细听。
清江绕过母,走过去扯了扯秦钰袖子,把人拉回库房。
“那个黑色布料,我要了,多少银子?先说好,你给的是你给的,不知道你非要给布料是怎么想的,反正我不管。
只是这匹布,我要自己买。”
秦钰拿起清江指的那匹布。
黑色布料,上面是若隐若现的飞禽走兽,黑底银纹,鸟兽没有一只形态是重复的。
这是唐家今年没有参选的贡品,实在是产量低,供应不上,干脆就不显摆了。
“三两银子。”
秦钰随口叫价。
清江掏出钱袋子,里头是他借口买肉吃积攒的银两。
还剩下五两银子,他讨价还价:“二两五,给我留一半零花钱。”
秦钰就没见过这么不识货的人,这匹布用的银线,重量都不止二两五钱,就更别提丝线染料工时了。
这匹布需要一个老师傅织十年!
秦钰很想告诉清江真相,又怕吓到母和冯婆子,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清江抱着布,高高兴兴出去,塞进杜微澜手里,然后觉得布太沉,又拿过来自己抱着。
杜微澜云里雾里,见他笑得像一朵花似得,只觉得莫名其妙。
“好看吗?”
清江显摆。
杜微澜这才细看,现上面是飞禽走兽,用的是缂丝工艺,却没用彩线,看着不出彩,其实做工精致,极耗人工。
没记错的话,那个让陈舍传话说要揍她的人,以前经常用这种暗纹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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