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杯她绝不能碰上分毫,更何况许倾城就在不远处。
李稳摩挲了几下指骨,这位贵女的衣裳换了,看上去更加明艳动人。
他不禁期待起幂篱下的娇颜。
二十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对女子动心。
这位贵女对赫连贵女肝胆相照,义正严辞地谴责了冯暄妍和何婉仪,言辞一针见血,句句在理。
这些都是他在别的女子身上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无处不深深吸引着他。
他声音略带微颤道:“在下年方二十,姓李名稳,字鸿名。
上京人士。
家中父母康健,兄弟三人。
有粮铺两间,庄子五座,院落三套。
平时爱好书法,以墨会友,以棋为伴。
今日有幸得见贵女风姿,心驰神往,不知贵女如何称呼?”
许倾城神色瞬间冷了下来,脸黑得都能滴下墨了。
夜清寒眼角瞥了李稳一眼,透着一丝不屑。
换过衣裳的沐瑶,人比花娇。
凭栏听风,扬起幂篱下的秀,更是撩动了在场儿郎们的心魂。
他们见李稳抢占先机,不禁一个个心下蠢蠢欲动起来。
许倾城的视线太过执着,沐瑶想忽视都不行,轻叹一声,口气平淡又不失礼貌:“相逢即是偶遇,李公子不必客气,请出题。”
赫连晴察觉到沐瑶和许倾城的互动,幂篱下不停地翻着白眼。
果然瑶瑶被许倾城吃得死死的。
但转念一想,若是她哥娶了瑶瑶,是不是也能当家做主把歌唱?想到这里她不禁又开始心潮澎湃起来,据她所知,他哥很吃这一套。
李稳迅隐去眸底的失落,忽而又振作起来,他向沐瑶拱了拱手小心翼翼道:“今有雉,兔同笼,雉是十一只,兔十五只,问:兔比雉多几何?”
沐瑶闻言,沉默了:这位姓李名稳字鸿名的儿郎若是在而立之年前娶上媳妇,她愿赠其千两黄金以贺新婚。
赫连晴见沐瑶没回答,焦急地对她一个劲儿地比划手势。
这回她彻底黑脸了:死丫头,滚一边去。
她顺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一些:“多四只。”
顿时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连绵不绝地夸赞着。
李稳也是松了一口气。
沐瑶满头黑线,强行平复着面颊上的每一块肌肉,伸手用力拉下了身旁的手闸。
酒杯缓缓向前漂去,她心中默念十又将手闸向上拉起。
最终它在“烟波阁”
前停了下来。
朝那儿望去,却意外地没见着人。
阳光透过薄云照射在雕栏上,洒满了金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