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谁知道刚刚那句话惹到这位爷了,还是挣钱最重要,沈玉宜不再去想,亥时已经近了,飞快往诸事茶馆走去。
亥时的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但大盛不设宵禁,偶尔也能看到几个行人神色匆匆地走过去。
店铺也大都关了门,白日里熙熙攘攘的朱雀街,如今只有红色灯笼在夜色中发出暗红的光芒,照亮了一小块范围。
诸事茶馆自然也不例外,沈玉宜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天色已暖,她额头上已经细细密密出了一层薄汗。
站在诸事茶馆门口,沈玉宜抬起手,有规律地敲了四下门,很快,风雨声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人来了吗?”
沈玉宜问。
风雨声点点头,指了指楼上:“右手第一间,是个老头,瞧着眼生,不像京都的。”
沈玉宜点了点头,沿着木质的楼梯缓步上去。
右边第一间的包厢门虚掩着,沈玉宜推开门,只见一个穿着朴素,须发皆白,面色黝黑的老人正端坐在一侧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听到声音后,他缓缓睁开眼,看到沈玉宜先是一愣,随即问道:“你就是这茶馆的东家?”
沈玉宜走到另一把椅子上坐好后才点了点头,神色平静:“是。”
“竟是个女子。”
老人有些惊讶又有些轻视的说道。
沈玉宜自然察觉到了,她低头一笑:“女子又如何,只要能解决得了您的困扰,还在乎男女?”
“罢了。
既然能解宫中诡事,身上应该多少有些本事。”
老人摇摇头,叹道:“死马当活马医吧。”
虽然沈玉宜十分不喜欢老人的这个态度,但为了钱她忍了,便十分敬业地问道:“所以困扰您的是什么?”
听到她这么问,老人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一般,脸色霎时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开始讲述自己的困扰。
老人来自京都郊外的一个村子,就在清风岭脚下,村子依山傍水十分富庶。
这个村子的人是同一个宗族的,都姓余,老人是族长,担任着类似现在村长的角色,管理着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直到五年前开始,村里再也没有出生过一个孩子,即便是偶有新妇怀孕,孩子很快也会胎死腹中。
村中有人不信邪,搬离了于家村,结果还是一样,哪怕是搬到再远的地方,还是生不出孩子。
没有后嗣出生,这对一个宗族来说是天大的事。
因而老族长这五年来用尽办法,找道士做法,找神棍通灵,找人来改风水,能想到的都想到了,但是每一个来的人都说这里一切正常。
直到前段时间,他们从于家村有一支在京做官的旁支那里,听说了这诸事茶馆幕后的东家擅解此事,这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递上了名帖和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