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醒悟过来,讽刺道:“呦,就凭你这个小身板,嗯?细狗?”
时奕面无表情,看不出心里所想。
李行没有一着就激怒时奕,索性啐了一口:“奸夫淫妇!”
这是又把他和许远汀放到一起骂了一遍。
时奕恍若未闻,低头看表。
他腕间常戴着那块许远汀送的黑色金属表,除去演出,几乎从不离身。
这会儿,他慢条斯理地解下表带,将它揣进口袋。
做完这一切后,时奕抬起头,虽是盯着李行,开口却在问许远汀:“他刚刚用哪只手碰你了?”
声音冰冰凉凉的,浸满了夜色深沉。
被他话中的霜意感染,许远汀机械回答:“右手。”
片刻后,她意识到什么,颤声喊道:“别!
为了这个人渣不值得!”
可惜已经晚了,时奕已经挥拳,向李行而去。
李行见“猎物”
终于出手,唇边逸出一抹冷笑。
他早已心态扭曲,巴不得跟人酣畅淋漓地打一架。
时奕却在拳头离李行一尺之距时退缩,整个人易攻为守。
许远汀如梦初醒,她强忍着心中惧意,颤抖着双手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相互斗殴与正当防卫,只在一念之间。
李行显然手段过激,且是有过错、先动手的一方,时奕已经用手臂格挡数次,未果,不得已才与他厮打。
许远汀胆战心惊地看着这场交锋,最后以李行大腿被踢、痛呼一声后跌倒在地作结。
她赶忙上前。
时奕身上挂了彩,上臂和小腿都不住流血。
李行身上倒是干净,但他五官撕扭在一起,这种痛楚实在不像假装。
许远汀猛地想起,初识时奕之时,韩子轩的打趣——
“你别看他是个小身板,他踢你一脚,少说给你踢骨折。”
她内心复杂起来。
倒不是替李行担心,这个人渣,落得怎样的结局都是他罪有应得。
只是,时奕考核在即,现在却受了伤,不知是否会有影响。
这伤口看着血淋淋的,最起码养伤也要几天,至少也会耽误些训练时间吧。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时奕极轻地“嘶”
了一声,融在夜风中,很快消散。
如果不是她离他近,就要被骗过了。
许远汀当机立断:“我们去北三医,做个检查,处理下伤口。”
时奕的自行车就停在小树林外,短短几天工夫,前后座的人就做了调换。
他看起来瘦,但毕竟骨头重量和肌肉密度在那,许远汀头一次用自行车载人,也是费了些力气。
她一刻不敢耽搁,越骑越快,在太阳完全下山前,两人到了医院。
将车停好后,她便火急火燎地往挂号处赶,走出了十几米远,才想起时奕现在腿脚不方便,于是又折回,自然地扯住了他的衣袖:“我搀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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