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难。”
谭啸龙漫不经心地说。
误会
“段老师,我的丈夫出轨了,我非常痛苦,但是他也很后悔,他请求我的原谅,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我的内心是希望维持婚姻的,可是很多人说‘一次出轨,终身不用’,我也在网上提问求助过,很多人觉得丈夫出轨还不离婚的女人很没出息,很可悲。
段老师,请问我应不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主持人放下卡片,说:“这是一个可能引起很多女性朋友共鸣的话题。
段老师,你怎么看?”
段楠拿起话筒,对着镜头说:“我有一个女性朋友,很优秀,事业有成,而且也很漂亮,有一天,她发现丈夫出轨了。
她像你一样,很痛苦。
当时,她马上就坚决地要求离婚,可是,现在几个月过去了,他们还在一起,而且比以前更恩爱了。
生活是很复杂的,人和人的情况不一样,婚姻和婚姻也不尽相同,没有任何规则能适用于所有的婚姻。
所以,这个决定必须由你自己来做。
你的生活是你来过,而不是其他人。
生活没有标准答案。
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楼越暂停了视频,拨通了段楠的电话,用质问的口气说:“老段,你在节目上说的朋友是我吗?”
“你看了?”
段楠笑了起来:“你不是对这种电视节目很不屑吗?怎么说的来着?——将心理学娱乐化……电视情感专家的本质是兜售驭夫之术……回答你的问题:是你,但也不只是你,因为你的情况很普遍,代表了很多女性的情况。
但当我描述的时候,我脑海想到的确实是你的形象。”
“你现在一点也不了解我,老段。”
楼越说着,回头接住了谭啸龙迎上来的吻。
“我没离婚的责任不在我,是占彪一直在拖,实在不行的话,我会起诉离婚……”
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学生拎着热水壶从大讲堂的一侧来到段楠身后,越过他的肩膀伸手去拿他手边的茶杯。
段楠伸手拿起旁边的矿泉水,向女孩示意无需给自己的茶杯添热水。
那女孩站在原地,茫然地朝台下张望着,然后低头求助地看着今晚的大佬主讲人段楠,有些羞涩地用手将头发捋到耳朵后面。
显然除了学生会指派她的任务——上台倒水,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段楠低头笑笑,揭开茶杯的盖,宽厚地伸出手来,示意女孩为自己倒水。
女学生端着热水壶离开了,小跑的步伐引起舞台的木地板哐哐作响。
这是她在中年学术权威面前装可爱无助的又一次炉火纯青的日常实践。
刚才,她停留的时间足够长,也尝试了多个站位和角度。
摄影协会的朋友会确保她得到多张与大佬亲切友好交流的同框合影,而那位朋友会获得陪她出去玩给她拍个人写真的机会。
段楠端起茶杯,转头匆匆追随了女孩裙摆下的小腿几秒钟,直到被开水烫到了嘴。
“不好意思,你刚才在说?”
“算了,后天我会来广州,到时候我们见面聊。”
“哦,你也来参加中山大学的学术论坛?太好了,到时候见。”
楼越挂了电话,若有所思地说:“确实是个问题。”
现在所有人都误会了她。
他们要么是觉得她是一个伟大的妻子,要么觉得她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这是个问题。